杭休鹤声音很乖,在细细颤抖,“不顶嘴了,我错啦。”
后来又被捏着腰后入,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次,杭休鹤已经没印象了。
第一次过年是被干晕过去的,杭休鹤手被放开的时候都僵了,趴着不搭理梁。
梁喊他去洗澡,他在那装聋。最后被拖着去洗澡,梁让他抬抬腿,他不动,挽着梁的胳膊闭着眼哼哼。
最后屁股上又挨了两巴掌才老实,梁单手捏着他下巴,“现在装清高了?杭休鹤你就说你爽没爽吧。”
杭休鹤嘿嘿傻乐,“逗你玩呢!”他去捏梁的脸,“你看不出来么,我给你玩冷战呢!”
梁不屑,推着他的额头让他滚蛋,“边儿冷去。”
不到十二点外面开始放花放炮,杭休鹤裹着棉袄瘸着腿去院里看,“梁!”他拍打玻璃窗,哈着白气喊:“快出来看看!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梁不耐烦地走过去拉开窗户,杭休鹤走到窗边,烟花映得夜色发亮,梁还能看到杭休鹤脸上的巴掌印。
“冷。”梁作势要关,杭休鹤拦他,“别!再等等。”
他拉着梁的手,扭头看天上,“应该还会有吧……”
梁被他拉着手,嘴上说:“松开。”被杭休鹤握紧了,甩不开。这人是越来越不听自己话了。
直到天上突然升起一朵巨大烟花,杭休鹤望天,很高兴地晃手,“看看看,刚才就有一个大的,你没看见!”
回头就看不到天看不到烟花,只能看到梁。因为烟花的缘故,他的眼睛终于不再一潭死水,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往前靠靠,扶着窗台,踮着脚亲上梁的嘴。
大的烟花散尽,还有小的,点亮天空,点亮他们。新年到,新年好,恭喜发财,好运常来。
尽管后来他们一起过了很多个年,杭休鹤还是觉得这个年最好了。
梁那漂亮眼睛里除了烟花只有自己,亲上去的时候心快跳到喉咙里。唇舌交融的时候,他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幸福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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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隔日更了捏
第22章 何为人世何为苦
七点多的时候杭休鹤被外面鞭炮声吵醒,摸到梁的身体缠上去,腿搭在人家肚子上,闭着眼哼唧:“我好想吃肉夹馍。”
“那你想吧。”梁把他的腿拨下去,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懒得再和他来回,梁干脆起床。
“再躺会儿。”杭休鹤拽住他的手臂,脸缩进暖和的被窝,“你走了就冷了。”
梁面色不虞地又躺了半小时,旁边人睡得跟猪一样。
拉开卷帘门,天色刚亮,门口停着辆黑车。见他出来降下车窗,是汪石海。
梁看都没往那看,拉下卷帘门就走,汪石海下车,“小峻……”又连忙改口:“梁。”
他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比他还高的孩子,眼中现出柔和,“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汪叔叔。”
……
梁原名杭家峻,是梁梦莹和杭东信的孩子。
一九八零年代,这两个人在火车站认识,因为卖东西抢客打了一架,梁梦莹打架够狠骂人够损,占了上风。
杭东信叫她打坏一个眼镜片,本来是要跟在后面趁机报复回来,结果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
都是要强的性格,爱闯爱冒险爱挣钱。两人一拍即合,赶着改革开放的浪头去南方倒腾买卖,在那里睡过窝棚也住过小楼,尝过甜也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