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不明就里:“道长的意思是?”
“汝南葛陂贼如今和朝廷对峙,在四处劫掠乡里。”这是荀澜最新了解到的消息,他用积分查询过许褚的生平,就是在这时许褚聚集壮丁和宗族数千和一万黄巾贼对抗。
而且许褚一战成名,声名震惊淮、汝:“此人率领乡亲父老抗击贼寇,可能到了关键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听荀澜说到贼寇,甘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荀澜笑了一下,又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地说:“希望兴霸立场坚定,再也不要裹上黄巾了。”
甘宁连忙辩解说:“要不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人,掳掠财物,我也不会……”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荀澜点点头,随即注视着甘宁说:“但过了线,就变成杀人取物的匪徒了。”
“我可以发誓,我统领的人从来都不滥杀无辜。”对上荀澜那双澄澈的杏目,甘宁忙澄清:“您可以问我手下的兵,我们占据寨子的时候只取不义之财。”
荀澜问了一句:“你和陈强的兵分道扬镳了?”
“他们投奔葛陂黄巾……贼去了。”思及自己现在的立场,甘宁在后面加个贼字。
荀澜点点头,叮嘱道:“这番你去谯县,一切当心。若是见许褚假意与贼请和,商量用牛换取食物,这时便出来和他一起震慑黄巾贼。”
顿了顿说:“军中的职位,我会替你留意,记得转告许褚,也有他的一份。”
甘宁挠了挠头:“道长,您是否打算传经布道啊?”
荀澜观其面上没多少喜色,差点忘记了甘宁是个叛逆期比较长的人了。想了想,带甘宁到自己的屋子里,里面有让寒玦抄写了一半的《孙武兵法》和《道德经》,指着纸说:
“我这有当年孙武毕生所学凝聚成的兵法一卷,有一当年老子所著道德经一卷,你想要学习哪个?”
甘宁虽然不务正业了这几年,对知识的渴求却一点都不少,粗略扫过后大喜,眼睛已离不开《孙武兵法》。
荀澜抄写的这本,是后世经过不断修整、补充后的完整本,涉及了作战、谋攻、虚实、军争、用间等方方面面,还有后世举一反三,提出来的妙用。
“我只写了一小部分,”荀澜笑道:“这三页,便给你在路上解闷吧。”
甘宁忙不迭地揣进了怀里,动作之迅速,不愧是被称为“锦衣贼”的男人。
送走了喜滋滋的甘宁,荀澜继续办公。
方才甘宁的表现,让他愈发感受到古代知识的珍贵。兵书,这种各个版本在后世随手都可以买到东西,在古代却是家传的宝物,控制在世家大族手里,不肯轻易借阅。
可在此上面大做文章……
于是继续奋笔疾书,他的毛笔字在现代写得算好的了,在少年宫都经常被老师夸奖,但到了古代,完全不够看的。
而且,他写的是简体……
在古人眼里,就是缺字少画,所以每次写完都得让寒玦重新抄一遍。
甩了甩酸涩的手,下午则处理郡中事务。有些看不懂的东西,荀澜先是让徐晃或者徐庶解释一下,再命负责的人前来详细了解情况,这几日大脑就像是海绵,疯狂汲取着知识。多亏了两位能人,逐渐学会了处理政务。
到了晚上,荀澜则趴在地上拼命画图,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
“大学时候的家常便饭,怎么现在反而吃不消了?”这个身体才十八岁啊,和他上大学的年纪一样。
“怎么画了这么多形制的桌子?上次不是已经给过木匠一版?”寒玦帮他把图纸拿起来晒干,第二日要拿去给木匠。
“上次只是试试看做出来效果。这是每一层厅用的书桌、餐桌,还有会客用的桌子,也就才三种啊。”荀澜指了指:“对了,这几个是椅子和凳子,可不是桌。”
他们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哪个不会徒手制图呢?更何况,荀澜小时候跟着做木匠的爷爷一起长大,画这种家具草图简直是信手拈来。
第二天一早,徐庶就见徐晃带着仆从们抬了一形制怪异的家具进来,放在了一楼的厅中。
看起来和案几一样平整,但又不像,因为足足有平时用的案几三四倍高。很长,宽度只有长度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