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切地说,有的猫还没有死,它们的身体还有轻微的浮动,有呼吸。
苏见深眼圈骤然红透,呼吸加重,这群人渣!
他的拳头已经很硬了。
这些工人个个带着洁白的手套,染着污浊的血色,在活生生扒皮!
怪不得小猫崽们说是手很白的男人!
“你们这群畜生!”苏见深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声音冷到吓人,“深更半夜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的良心也真是过得去。”
青年眸色很深,明亮的白炽灯把他本就冷白的皮肤映照得更加白透,他手里提着毫无反应的刘二柱,顶着极其漂亮的脸蛋,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骂街的人长得十分高大,又壮又胖,皮肤偏黑,一脸的麻子坑,长相又凶又狠。他一开始听到不是刘二柱的声音,以为警察来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当他看清楚大门口站着一个又瘦又小的未成年,顿时就嚣张起来。
他从一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扒猫皮的工作人员手里抢过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故意晃着,道道反光折射在苏见深眼镜,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男人目露凶光,声音带着威胁:“小屁孩,我跟你说,想要伸张正义给这群小畜生出气的你可不是第一个。想知道跟老子对着干,有什么结果……啊!疼,啊啊疼,不!不要!”
他正狂傲,却突然发现自己刚要架在小男孩脖子上的那把闪着寒光带着黏稠血丝的手术刀,朝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小手指发力。
而他的另一只手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一点一点地凑近手术刀。
“啊啊啊!不要不要!艹,不要啊!”男人惊恐地看着手指和手术刀越来越近,使劲想要分开两只手却丝毫动不了。他又急又怕,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刃猛地刺入他左手小手指侧边,然后缓慢很深地一点点划开。
“好疼啊,啊啊啊,艹,疼死老子了。你他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妈的,你控制我?”
面对这样的怪事,他没有太大的惊慌,只是越加愤怒。
他的左手血口已经被他右手上的刀划到了手腕,鲜红的血滴滴答答掉不停。
小猫鬼们都围在苏见深身后,看到这个男人痛苦的样子,叫得欢实。
男人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他看着苏见深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布人,它脑袋四肢和上下身体用线连接,可以拉出各种动作。而现在他现在拿着手术刀在身上划开的动作,就是这个青年正在拿着小布人做的动作。
“你他妈想干什么,你想扒老子都皮?艹!”他的右手已经从手腕处划到了脖子,再划就是脸了,可他的脾气依旧很冲,甚至还咧开嘴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老子干敢这么大杀生的事,没电点儿本事能混得下去?”
刀子划到下颚的时候,他大声喊着:“放神兽出来!”
可无人回应他,他忍着剧痛扭头去看,他这一层二十几个员工全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失了魂,而楼上的员工也好像听不到一楼发生了什么。
男人这时候才有点慌,这刀子已经不受控地从右手换到左手,又开始从他右手小指指尖缓慢地划开。
皮肤被刀划开发出的细微发出「滋啦」声,突然异常清晰,无法忍受疼痛的男人哀嚎地救助无门以后,终于服软:“大师,大师我错了,请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眼底的不服气和凶烈,是藏不住的。
不过苏见深也需要搞清楚,他们这个黑心作坊,圈养这么多猫,还要杀死扒皮,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再摆弄小布人,看着血流不止的男人,冷声质问。
“这里在做什么勾当。”
男子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痛得龇牙咧嘴:“咱们去我办公室谈谈?”
苏见深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到一个透着强烈煞气的玻璃门。
里头原来供着个这种玩儿意。
这算哪门子的神兽。
呵。
“好啊。”他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