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几眼仍旧不愿意瞧他一眼的小灵狐,把尾巴甩了过去,碰了碰他的耳朵,不甘心地说:“我走了。”
小灵狐「哼」了一声,不争气地掉了两滴泪珠。可大蟒蛇没看见,他消失途中,几乎是被什么力量很暴躁地拽进了虚空通道。
“免不了一顿毒打,”盛涯耸耸肩,“这蟒蛇可能是故意被归墟教放出来,带着玉帝的灵力吸引酆都大帝过去,八成是带着任务,但他没完成。”
“任务?”苏见深听到这话,后背忽然一寒。
刺杀任务吗?
若是区区一条蟒蛇,或者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只会躲起来的归墟教教主,他不会担心司栖尘有任何危险。
但是,若是玉帝要对付司栖尘呢?
这两个神帝,实力可谓是不相上下,若是司栖尘一个不注意,玉帝的力量就会伤害他,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他不安的抬头看了看天。
这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因为变天了。
这说明,司栖尘和玉帝大概不愉快。
苏见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在考虑自己有没有杀进天庭的本事。
天庭上,玉帝正悠哉地吃着青提,赏着歌舞,就见司栖尘长腿阔步走来。他在天庭有特权,从来不用天兵禀报,来去自由。
玉帝见到好兄弟,眉开眼笑,拍着自己的宝座,挪了一挪,“来,坐!”
“归墟教那条蟒蛇身上,有你的灵气,解释一下。”司栖尘开门见山,他大大方方坐在玉帝身侧,也拿起一串青提往嘴里送。
玉帝的表情一瞬僵硬,他好似因为音乐声干扰听得不清,眉头皱起,笑呵呵考虑了一下,反问,“厉春风身上的灵气,也挺明显不是吗?”
言下之意,蟒蛇是他的信徒罢了。
司栖尘嚼着青提,点头。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原因,他只是想看看玉帝会有什么反应。
好像很自然的反应,他没看出什么不妥。
“你的意思是,自从我捣毁过一次归墟教,他们而后供奉的便是你了?”
玉帝又想了想,“哥们,你今天这是来兴师问罪啊。”
他叫停了歌舞,给司栖尘斟茶,然后慢悠悠地抿了口热茶,才说:“当年归墟教十分虔诚供奉你的时候,也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也不是在他要夺了你的灵力以后,才想要把他们彻底剿灭。”
司栖尘静静盯着他。
怎么,翻旧账是吧?
天底下供奉他的人那么多,他哪有时间挨个去看每个人每个教派都是好不好坏不坏?
“当年算我渎职,可现在你明知道归墟教事邪-教,还要享受他们的信奉,并且给予他们灵力。你的助纣为虐,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不想和你吵,栖尘。天道有定数,你也是神官你怎么会不懂。他归墟教天命之气未尽,他供奉我,我总不能现身去阻止,信奉度够了,分给他们一些灵力是自然回馈,我们只要遵守天道运势,无需插手太多天地法度。”
司栖尘看了他好一会儿,两人的气场都挺硬,导致天相大变,人间气象观察局又获得了一个历史上难得一见的罕见天相,照片一经拍摄,很快冲上热搜。
“这杯茶我喝了,我懂天道规矩,我信你不会做错事。”司栖尘一口饮下已经有些凉的茶,起身返回苏见深身边。
他有婚契定位,随时能精准找到人。
玉帝看着身影翩跹的酆都大帝带着怨气离开,闭上眼睛,晃了晃手,歌舞再次响起,淹没了一声浅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