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涯一手搂着黑袍,一手喝着烈酒,眼皮子都不抬,态度轻谩:“玉帝,你毁了我一桩姻缘,就用一个无人知晓,区区南海神君的名头打发了我。几千年的时光,我对你的恨意不消反增。但我一直没有对外说过什么,也没想过找你报仇,怎么你今天这么闲,来到我这小小南海,这么不要脸地问我要人?”

说完,盛涯这才挑起来眼皮,目光嫌弃。

玉帝理亏,不与他对视,单手负后,仍是摆足了神官天威:“本帝今日并未带天兵天将,已经给足你面子!快点把苏盛海交出来!”

“苏盛海,是我留给苏见深的。”盛涯又喝了一杯烈酒,辛辣入喉,他做了个满足的神情,“我一直以来胡作非为,就是要让你玉帝蒙羞。不过你这个暗中帮持归墟教的神,应该也没什么廉耻心。我行为不好但我心中有义!苏见深和酆都大帝看不惯归墟教,便会看不惯你,我和他们一样!我,看不起你!”

“苏见深已经答应把苏盛海给我,你不信可以问他。”玉帝见盛涯如此无理,以下犯上,不在多言,要自己搜人。

盛涯猛然从宝座上坐起,大声嘲讽,“你是怎么用下作手段逼迫苏见深答应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堂堂玉帝,竟然以弱小人类性命为要挟,流传开来,岂不是要笑掉三界大牙!”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玉帝震怒,面上瞬间难看。

“我不仅知道,我还把你那副小人之举录下来咯,你今天要是带走苏盛海,我一个珍珠精指定拦不住。没准玉帝一发威还会要了我的小命。不过你放心,我死之前也会把我的珍珠本体记录下来的每一帧画面送到每个我认识的神官眼前,玉帝你也别想过舒服日子!”

“盛涯!”玉帝掌力一吸,把盛涯吸到身边,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黑袍见状并不慌张,继续喝着烈酒,看着他们掐架。

玉帝断不会杀了盛涯,毕竟他不想身败名裂。

黑袍看他们僵持不下,忽然笑了一声,“苏盛海已经死了。”

“什么?”玉帝不信,“他怎么可能会死,他只会不断夺舍,一次又一次的活着!”

“也许是觉得伤得太重,不用你的灵力恢复没那么快,而与你又前怕狼后怕虎的担心苏盛海用了你的灵力,就被神官察觉不给他用。结果不就导致他的阵法被苏见深次次破坏,次次遭受反噬,怎么会不死呢。哪有力气,哪有时间,哪有合适的人,给他夺舍呢?”

黑袍说完,看着玉帝失魂落魄的样子,唇角一勾,“反正酆都大帝都知道你的事了,他一定不会放弃追问你在做什么。要知道,他可是最正义的化身,容不得半点邪恶之事。你不如在他追问你,和你大打出手之前,和我联手。”

“你?”玉帝瞥了黑袍一眼,充满质疑。

“苏盛海垮掉后,求生欲望很浓烈,而这段时间不管他如何诚心焚香你都不给予回应,他很绝望。所以面对即将消亡的恐惧,他选择把一切秘密告诉了我,因为宿天池一个心腹不够他用!”

盛涯推开玉帝已经不知不觉松了力道的手,揉着已经红印深深的脖子,说:“苏盛海就是差不多半年前开始频繁找我的,他不仅找了我,东海,北海,西海这三个神君他都找过,只不过吃了闭门羹。他也不敢劫持身体里有你玉帝灵力的神。只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归墟教如此放任!”

“可是你是如何知道我对归墟教放任的?”玉帝不解。

“你的坐骑,我的爱人,那条龙把我送到南海后,特意叮嘱我,对归墟教的事睁一眼闭一眼。除了玉帝有偏心,不会有别的原因。那条龙,被迫和我分开,也不过是你的私心!”

玉帝哑口,脸色愈发难看。

黑袍兴致勃勃:“他有什么私心?”

“龙在世间本就是神圣之物,原本是高于神官。可神官数量多于龙族,龙族修炼时间动辄万万年,一旦能化人形,那还有玉帝这废物什么屁事!”盛涯虽然是和黑袍逢场作戏,下半身关系,但他不介意把玉帝的丑恶嘴脸说出来。

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种!

“哇哦,”黑袍撇撇嘴,“后来龙族式微,数量越来越少,玉帝就让龙下海做个小神,明升暗贬,把龙困在海里罢了,他自己独占天庭。还把龙族本来数量就不多的子孙,占了八条,作为坐骑,这是一件很羞辱人的事呢。玉帝还要次次假装醉酒,睡了人家龙的心上人,再栽赃说是龙嫌弃你们不是完璧了,把你们给随便封个神做做。这样神官们不知真相,还各个赞叹玉帝宅心仁厚?”

盛涯嘲讽至极地笑出声。

玉帝低吼:“盛涯!你怎么把这些事告诉他!”

“老子乐意,关你屁事!有本事玉帝你别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

玉帝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黑袍继续分析,拱火不停:“龙族不能化形,就是得了势的玉帝联合神官们在压制吧。盛涯你新婚那夜被玉帝那个什么了,也是精心算计,哪有什么酒后乱性,都是胡扯。不管是什么物种,醉了就石更不起来!盛涯你体内就有了玉帝灵力,若你在和龙交合,那龙就会用这灵力永久化形,没有束缚了。”

“全中。”盛涯给他鼓鼓掌。

他看着玉帝精彩纷呈的脸色又不能奈何自己的样子,真的很解气!

“可是龙族不过是想一直以人形存在,又没想着用极其稀少的数量扳倒玉帝,玉帝你干吗这么不近人情?这么怕龙族推翻你?”黑袍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