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他还没找到回到现实的方法,那又如何在这个没有队长的地方煎熬?
程漱歪着头,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他:“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陆枕流倏地回过神,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嗯......你刚刚的即兴很厉害。”
“就是为了这个啊。”
程漱瞥了他一眼,重新靠回椅子上,懒洋洋道:“还行吧,凑合听,但还是不太行。观众可能看不出来,但导师一定看出来了。”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枕流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我......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的临时救场也很厉害,救过很多次出现意外的舞台。”
“哦?”
程漱撩起眼皮:“之前你说对你很重要的那个人?”
陆枕流轻轻点了点头。
“你还说不是喜欢他?天天提这么多次,”程漱的声音中带着调侃,“要我说,想表白就快表白,不然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陆枕流蹙眉:“都说了我不是喜欢他,我是......”
“好,你不喜欢。”
程漱恹恹地掩唇打了个哈欠:“不太舒服,我睡会儿,他们都表演完了再喊我。”
这个候场室最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摄像头乱拍,所以不用特意在乎自己的形象管理。程漱说完后就合上了眼,靠在软椅中将身子蜷了起来。
陆枕流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将他脱在一边的外衣拿起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
程漱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
他在梦中又回忆起了穿书前的记忆,光怪陆离地一下涌到了他的眼前,让他觉得陌生又诡谲,像坠入了深海之中。他慌乱地抬手想抓住那片渐渐隐没在波涛之后的太阳,却只有水流和气泡从指缝间溜走。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程漱蓦地抬头,影影绰绰间看见了陆枕流的脸。
他倏然从梦魇中惊醒,额上满是细密的冷汗,心脏擂鼓似的撞击在胸腔上。
周遭不是他梦中溺亡的深海,而依旧是吵闹的候场室。
陆枕流的手伸在半空,似乎刚要拍在他身上喊他醒来。
“你......”
程漱声音有些沙哑:“你要干什么?”
“喊你醒来,”陆枕流说,“但是你自己醒了。”
程漱转头看向前面,最后的一组果然已经表演结束向观众行礼了。
他深吸一口气,坐在位置上缓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站起身。
“程漱。”
陆枕流在他身后喊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
程漱敛住了眉眼间的疲惫:“就是做了个噩梦。”
陆枕流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而后“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