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披了条毯子。
明权依旧坐在身边,正争分夺秒地看着他那些赘婿小说。
程漱轻咳了一声,嗓音有点哑:“谢谢。”
明权搭在扶手上的手抖了下,声音有些古怪:“嗯......举手之劳,没事。”
程漱伸了个懒腰,眉眼间多了几分慵懒。他正准备将毛毯塞回塑料袋里,眼前的小桌板却忽地被明权拽了下来。
明权将一杯热水放在上面,又塞进他手里一板药片:“晕机药,你快吃了,不然难受。”
程漱眯着眼,看着手里被人硬塞进来的药片:“这都要降落了,吃也没用了吧。”
“呃,这个......”
程漱将药片轻轻放在小桌板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权:“你怎么知道我晕机的?”
“我有个朋友,他就是晕机,每次坐飞机必然在还没起飞的时候就立刻入睡,”明权说,“我看见你睡着了,就想起他来了,怕漱哥你也晕机,于是想着给你药来着。如果你不晕的话,我......”
“谢了。”
程漱眼角微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将那板药片放进口袋里。
明权看着他的笑愣了下,待回过神来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没,没什么。漱哥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喊我的。”
“没有不舒服,”程漱抬手揉了把他的一头小卷毛,“谢谢你,真贴心。”
明权被美色迷得有点昏头,待清醒过来时,飞机已经结束了滑行。
他们的座位在前面,于是先让着后面拿器材的工作人员们下去。陆枕流因为坐在最后一排,也混在工作人员之中。
他耳朵里还戴着耳机,面上的表情很冷漠,路过明权的时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明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下。
程漱看着他的动作:“你怎么了?”
“漱哥,你有没有觉得......”
明权“啧”了一声,悄悄凑近他:“陆哥很凶啊?”
程漱怔了下。
这是第二个和他说陆枕流凶的人。
他之前就把陆枕流当成个小尾巴,忙的时候忘在脑后,闲下来才想得起来,就逗小孩一样和他闹。印象中的陆枕流一向温顺还会照顾人,在他看来就是个听话的弟弟,和“凶”这个字根本不沾边。
可程漱转念一想,眼前的人毕竟不是他熟知的那个陆枕流,下意识想辩驳的话也停在嘴边,又被原封不动地吞了回去:“是吗?那可能有点吧。”
明权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和程漱一起下了飞机。
排名前10的练习生中没有和白敛关系好的,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节目组来接他们的小客车前,有些不耐烦地踢着地上的石头,见着陆枕流走来时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他今天观察了一天,确认陆枕流应该是和程漱闹掰了。
白敛一想到这点,心中的窃喜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从入行以来,他凭着家里的条件和自己的外貌,从来不缺人喜欢。男人对他来说只有好用和无用两种分类,而他也总能在利用完他们后适时地抽身而出,潇洒地找下一个。
一向是他甩别人,陆枕流是第一个甩他的。白敛性子里那股胜负劲上来了,还偏要把陆枕流抢回来不可。
陆枕流看见他那张带着甜腻假笑的脸,眉心已经蹙起来了,正要开口拒绝他,却见那小练习生凑到他眼前,抬起头用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