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血的精髓:两人要玩对抗赛,一个往左想,一个偏偏往右想,于是误会就来了hhh

第90章 再探识海

顾洛发现, 这几日荆辞总躲着他。

倒也不是故意绕着他走这样堂而皇之的躲着,而是从细节处才能瞧出的一些回避。往日授课时,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总是专注地盯着他, 而今却垂下睫羽, 遮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 也不与他的视线相交。

偶尔顾洛喊几个弟子去拿各峰送来的一些东西,荆辞也让逾清或者逾白帮他代取了。弟子所居处与顾洛的洞府确实有一段距离, 请别人顺便带回去, 倒也不是什么失礼之举,让人挑不出错处。

顾洛只觉得胸中郁郁, 却找不到路子发泄。他知道, 无情道虽然并不像辜云砚误以为的“杀亲证道”那么极端,但修炼此道者最好也不要被“情”一字所牵绊。因此在他看来,荆辞应当是已经阅读了那块玉简里所记载的内容, 开始有意识地与他疏远关系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是他亲手将那块玉简交予他的, 现在收回倒是还来得及, 只是自此以后, 他作为师尊的威信估计会一落千丈,荆辞也不会再相信他了。

顾洛心情不好, 体内的本源之力隐隐有些不受控制, 便干脆跑去隔壁的落霞峰, 去洛林枫那里喝了好几天的草药茶降火。顾洛一向在意荆辞的看法, 既然荆辞为了修无情道躲着他, 那他就配合着做,省得天天出现招他烦。另一方面, 顾洛自己其实也有些害怕再见到荆辞, 生怕下一次见到他时, 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眸中不会再有他的影子,只余一片冷淡。

殊不知,荆辞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在顾洛眼中竟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又无法理解之前顾洛的亲近之举,伤心之下,才刻意躲着他。看到顾洛一连几日都宿在落霞峰,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顾洛对他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现在便是腻了。

有了辜云砚这个前车之鉴,他本该更快地接受现实。但无论荆辞怎么暗示自己,他发觉顾洛的身影都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这让他在修炼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总有着“师尊现在是不是在与洛林枫把酒言欢,彻底把他抛到脑后了”之类的想法。

云起峰上弥漫的诡异气氛很快便被逾白察觉,他一眼就看出是师徒两人闹了别扭。只是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好多说什么。一个是自己的师父,一个是自己的小师弟,同时也是师父的心尖宠,他似乎替哪边说话都不对劲。这些日子,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看着身旁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逾清,他突然觉得傻也有傻的好处。

在洛林枫那里待了几天,顾洛体内躁动的本源之力终于又被压了下去。这几日,他也有些想通了,他喜欢荆辞和荆辞疏远他其实并不矛盾,只要他将自己的爱意隐藏在心底,不让荆辞为难,那倒也还算过得去。

荆辞曾纠结师徒关系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但顾洛却不甚在意,至少在现阶段,这层关系为他提供了一个能留在荆辞身边的合理理由。入了他云起峰,便一辈子都是他云起峰的人,哪怕修了无情道也是一样。

于是等他身体情况稍有好转,便匆匆回了云起峰,通知三个弟子即日起恢复早课。

在第二天到来之前,顾洛还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如何控制自己的言行,让自己不再有逾矩之举。结果他发现需要改的地方还真不少,他对荆辞私下里的称呼要改,有时候说到兴起,他还会无意识地对人动手动脚,比如搭个肩膀、扶个背,有时候甚至会手把手地纠正荆辞施法结阵的手势,这些都得改。

这么一琢磨,他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过去他自以为克制的行为居然有这么多破绽,那小辞会不会是因为......

顾洛决定保持原计划先观察几天,谁知第二天,荆辞却根本没来。

洞府中,气氛压抑得不行,逾白和逾清缩着头站在面色沉沉的顾洛前,大气也不敢出。

“昨日我所说的,逾白你都告知两位师弟了吧?”

逾白便知道首当其冲的绝对是自己,但他也不知道荆辞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听到顾洛发问,他心里暗暗叫苦,小师弟不会真的是因为还在闹脾气所以没来吧。之前荆辞的那些回避都挑不出错处,今天之举,却实在有些过分了。

“回禀师尊,昨日接到您的传音后,我已尽快将消息传给了二师弟与小师弟,他们也很快回复,说已知悉。小师弟没来......说不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逾白虽有心缓和荆辞与顾洛之间的关系,但也不敢贸然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因为荆辞若是真的出了事,那他今日的遮掩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顾洛皱了皱眉,站起身,“你们随我一起去逾明的居所看看。”

......

虽说是让逾白和逾清跟他一起过去,但顾洛一路上风驰电掣,半点要等人的意思都没有。逾白和逾清只能尽全力御剑跟在后面,也幸好从峰顶洞府到荆辞居所的路途不算远,两人好歹没累死在半路上。

天衍宗最外侧有护山大阵,云起峰外同样有顾洛布置的阵法,所以弟子居所的安全完全不成问题,便没有单独设置防护结界。所以顾洛从推门进院,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唯一的阻碍,也只有荆辞的房门了。

但即使门上了锁,不过只需顾洛掐个小小的法诀便能解决。

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先敲了敲门。如果小辞是为了回避他而没来早课,那么他直接推门进去,到时候岂不是会非常尴尬?

等手指触碰到房门时,顾洛才惊觉荆辞并没有落锁。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强烈起来,他径直推门进去。

荆辞的房间被他收拾得很干净,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成方块,床单上也不见一丝褶皱,一副主人在出门前特地收拾过的样子。而荆辞自己,却俯身倒在地上,大概是倒下时碰到了束发的玉冠,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小辞?”“小师弟?”

情急之下,顾洛早就忘了自己昨晚的所思所想,依旧唤着那个最熟悉的称呼,将人抱到床上。连逾清都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惊疑不定地看向逾白,却只得到一个无奈的眼神。

荆辞穿着修炼时常穿的袍子,看样子是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只是因为这突发的情况才缺席了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