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嫉妒了,妈的,腿长个高有什么了不起,天塌下来死得早。
“你别口是心非啊,”路辞小跑着跟上,“你现在不要我的提示,一会儿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万一季时风等会儿感动哭了那可怎么办,高冷酷哥形象毁于一旦啊,女神悠悠再也不会给他点赞了,想想还真美得很。
“你还有一次机会,”路辞心里憋不住事儿,“要不要提示啊?”
吵死了,比胡同里的小雀儿还聒噪。
季时风双手插兜,一步又轻轻松松跨上三个台阶:“不要。”
“这次不算你机会,”路辞在后边有点儿气喘吁吁,“究竟要不要啊?你给我个准话,要不要提示?你不要可就傻逼了,你”
前边就是五楼教室了,季时风叹了一口气,忽然停下脚步,在楼梯上转过身。
路辞没收住脚,“哎哟”一声,脑门“哐”地撞上季时风胸膛。
接着,他没站稳,脚底下一个趔趄,上半身朝后一仰,好在季时风即使抓住了他的衣领,他才没在楼梯上摔个大跤。
“靠!”路辞心有余悸,攥着刘海的那只手没松,另一只手拍拍胸脯,“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不然呢?”季时风下巴一抬,“让你叽叽喳喳到教室?”
“你还嫌我吵,你早点儿说你要听不就完事儿了。”路辞不服气,挺着胸膛振振有词,“我最后征询一遍你的意见,要不要提示?”
季时风双手环抱胸前,勾唇笑了笑。
路辞刚要说“你看你果然还是想听提示的吧”,季时风一边眉梢轻轻扬了扬,眼里流露出戏谑:“不、要。”
“……”路辞憋着没把脏话骂出口,“你也别口是心非了,看在你刚才抓了我一把没让我跌跤的份上,这提示我就直接告诉你了吧。”
就知道这倒霉蛋什么也憋不住,就连放个韭菜味的屁都恨不得全班人来一起闻。
季时风没回话,路辞清了清嗓子,自顾自说道:“这个提示就是”
停顿三秒,路辞故作神秘地眨了两下眼,神采飞扬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就好好珍惜吧。”
季时风笑出了声:“像你这样上学扎小辫的,是不多。”
“……我说的是这个吗!”路辞仰头吼了一嘴,满脸不乐意,“都赖你,我小辫儿没扎,你帮我扎上呗。”
他也不问季时风答不答应,一只手从包里摸出钱包,在夹层里掏了根皮筋出来,朝着季时风“喏”一声,脑袋往季时风的方向凑。
季时风对着胸膛凑上来的脑袋瓜愣了半秒。
倒霉蛋的头发很黑,又细又软,看起来毛茸茸的,后脑勺两个旋,有种好闻的味道。
季时风忽然有点儿嘴唇发干,皱眉道:“你自己弄,我不会。”
“我弄不好,总是松,”路辞一点儿没有觉察到此时莫名尴尬的氛围,用脑袋顶了顶季时风,“我哥说扎小辫就得找别人来,才能下得了狠手。我们家找大师算过了,明年家里有个劫,得我连着扎一年小辫才能破。你赶紧的,我还赶着上早读课呢,别影响我当学霸……”
季时风无奈,一只手接过那根黑色皮筋,另一只手轻轻握着路辞额头上那一撮刘海。
“然后呢?”他硬巴巴地问。
路辞低着头只能看见季时风的鞋面,两只手抬起来比划:“皮筋绑上去,多绕几圈儿,路易一般绕五圈。”
季时风头一回帮人家扎小辫,还是帮一个男生扎,他觉着自己这双手就没这么僵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