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就滚蛋,”路辞气坏了,拎上包就蹬蹬蹬往楼上跑,“真烦你这人!”
季时风回了家,陪季博文在院子里乘了会儿凉,听了会儿收音机。
等季博文回屋睡觉了,季时风在院子里支个板凳当桌子,缩着大长腿,把作业写了。
这个过程中,他手机一直放在边上,时不时就看两眼。
晚上把倒霉蛋他哥给揍了,倒霉蛋怎么还没来兴师问罪。
这事儿季时风自己也莫名其妙,他转到三中这一个多月挺安分守己,没得罪什么人吧。
怎么好端端地骑着车回家,在路上莫名其妙被四个人堵了,也不说前因后果,上来就动手。
这四个人身材都挺壮实,个头不小,不过一看就是蛋白粉吃出来的那种肌肉,中看不中用。
季时风倒是丝毫不怵,他十来岁就出去打零工找兼职,没少和那些个地痞混混打架,应付这几个绣花架子还是绰绰有余。
他两下就干翻冲在最前边的那俩人,后边有一人他瞅着有点儿眼熟,好像是倒霉蛋他亲哥?
季时风就这么一愣神,路易大喝一身朝他扑过来,季时风顾忌着路辞的面子,已经留手了,就给他来了一拳意思意思,没怎么使劲儿。
也不知道这人回家会怎么和倒霉蛋添油加醋地描述。
季时风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又写了一张物理卷子,手机总算振动了。
他垂眼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倒霉蛋”三个大字。
季时风忽然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预想了下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我揍了你哥一拳,没真用力气,是他先招惹我的。
“喂!是我!”
电话接起,那头传来路辞气呼呼的声音。
季时风呼了一口气,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知道是你,”季时风伸长双腿,“路大富。”
“不许叫我原名!”路辞再次强调,没好气地说,“问你个问题!”
季时风:“说。”
估计是要问“你干嘛打我哥”。
“晚上咱俩冷战了,明天你还给我扎小辫儿吗?”路辞硬着头皮问,越说越委屈。
季时风愣了一下:“就问这个?”
“那不然呢,”路辞说,“我和我哥决裂了,以后没人给我扎小辫儿了,就你一个了。”
季时风听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笑:“你和你哥怎么决裂了?”
“他要我给他捐肾,我说考虑考虑,他就让我滚蛋,”路辞哼哼,“有这样的哥吗,我就考虑考虑都不让,讨厌死了。”
季时风低笑出声,瞬间就把刚揍了人家哥哥的事情抛到脑后:“行啊,给你扎。”
第二天放学后,季时风又溜达去篮球队,示范的时候轻轻松松扔进去个三分球。
路辞看得目瞪口呆,“哇噻”一声,嘴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