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哥,”路辞扬着下巴,“我就讨厌你。”
马一阳乐了,指了指季时风:“我连你哥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可是实打实捶了你哥两拳头,你怎么不讨厌他呢?”
“……”路辞支吾了一下,转头对季时风说,“你这朋友怎么这么爱攀比啊,和小学生似的。”
季时风乐了,在路辞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了,赶紧回家。”
路辞瘪嘴,这才想起来他追出来是要和季时风道谢的:“对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季时风还没答话,讨人厌的马一阳说:“不用谢,回去让你哥识相点儿,别再找麻烦了。”
“你也少说两句。”季时风跨上车,对马一阳说。
路辞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要和马一阳单挑,嚷嚷道:“你信不信我打你!”
季时风哭笑不得:“袖子放下。”
这么晚了,风又大,倒霉孩子也不怕着凉。
路辞哼了一声,把袖子撸了下去,满脸不服气:“那我什么时候能打他?”
季时风拧下油门,在轰轰的引擎声中随口说:“等你长到一米八。”
他妈的,他从176.1长到176.4就长了一年多,得长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一米八啊!
路辞委屈了,季时风这是摆明了不帮他,要帮那个讨厌的马一阳。
要是我和马一阳同时掉水里了,季时风先救谁?
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么个问题,路辞没滋没味地咂咂嘴,季时风那鸟人肯定先救马一阳。
等他回过神,摩托已经“咻”一声开远了,正在前边路口等红灯。
路辞在摩托尾气里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坐在季时风的摩托后座、双手抱着季时风的腰、脸蛋贴着季时风的背,是什么感觉来着?
操!来的路上太着急,忘了好好品味品味,这会儿想不起来了!
路辞急得直拍大腿,恨不能把马一阳从车上薅下来,自己爬上去取而代之。
回家的路上,路辞进行了一番十分缜密的推理。
要是路易不找季时风麻烦,就不会认错人;要是路易不认错人,就不会进医院;要是路易不进医院,他就不会那么心急;要是他不那么心急,就不会忘了坐在摩托后座是什么感觉。
说来说去都是路易的错。
路辞对着路易磨牙,咯咯响,路易瞟他一眼:“又发什么癫?”
路上有几个飙车党开着摩托飞过,其中一辆车上载着个美女,穿着皮衣皮裤,英姿飒爽,路辞好羡慕。
“停车,我要下去坐摩托!”路辞说。
“大冷天的,你坐个毛的摩托。”路易掐他脸。
“我宁愿坐在摩托车上哭,”路辞眯了眯眼,“也不坐在出租车里笑。”
路易摇下车窗:“师傅靠边停,让他下去。”
风“呼”地灌进车里,路辞觉得小揪揪都要被掀翻了,于是迅速摇上车窗:“师傅别停,停了就让他得逞了。”
路易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