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见到季时风就化身炮仗,三两下把路辞拽了过来,怒吼道:“我告诉你,这儿有监控,你敢对我弟动手,我明儿就报警抓你!”
如果说倒霉蛋是又傻逼又可爱,那倒霉蛋他哥就只剩傻逼了。
季时风懒得搭理他,看了满脸通红的路辞一眼,把路辞的手机抛给路易:“他晚上吹风了,给他冲杯感冒药,别让他沾凉水。”
“……”路易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好像路辞是季时风什么人似的,“我弟要你管,你他妈谁啊?”
“季时风!”路辞消停没一会儿又开始嚷嚷,推了路易一把,“季时风,咱们去山里啊……”
路易脸都黑了:“路大富,回家!”
“你是谁啊?”路辞有点儿迷瞪,直愣愣地盯着路易。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路易拍拍他脸蛋,“我谁?我是你哥!”
“哥!”路辞高兴了,拽着路易的手对季时风说,“季时风,这我哥,你来打吧!”
“路大富!我看你是找死了!”路易咬着牙,揪着路辞衣领,把人拽进大门。
季时风没走,靠着摩托站在路辞家门口,点了一根烟抽。
过了十来分钟,三楼靠东边的一扇窗户里灯亮了,窗帘是明黄色,窗户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剪纸。
原来倒霉蛋住这间房。
季时风笑笑,掐了烟,开上车走了。
林咏梅给路辞煮了碗红糖姜水,埋怨道:“醉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接啊?”
路祖康说:“他让我不用接,说有同学送他回来。”
“那你也不能不去啊,这么晚了多危险。”林咏梅嗔怪,转头问路易,“对了,送你弟回来的同学是谁啊,得好好谢谢人家。”
路易看不上季时风,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楼上传来路辞的大声嚷嚷:“季时风!季时风!进山了!”
“季时风是吧?”林咏梅说,“多亏了人家。”
路辞在房间里发了一通酒疯,林咏梅喂他喝了姜汤,路祖康和路易架着他去浴室擦澡。
他浑身暖和之后终于累了,光溜溜地趴浴缸里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鼾,不知道做什么美梦。
路辞这边睡得香甜,季时风却辗转反侧。
“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路辞踮脚亲他、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知道季时风是什么感觉。
那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喜悦让他四肢僵硬,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却在雀跃地震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破土而出。
路辞仰着头对他笑,眼睛弯弯的,脸蛋红扑扑的,耳垂像剔透的红果子。
那一瞬间,季时风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每一个都关于路辞。
这倒霉孩子像一阵龙卷风,连声招呼也不打,莽莽撞撞地闯进季时风眼里。
他很聒噪,咋咋呼呼的,话很多;他很黏人,有他在的场合季时风就别想清净;他很懒,抄作业都嫌费劲。
路辞应该是季时风最避之不及的那类人,但他又很简单、直率、自在、善良,他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对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好,他能让围绕着他的每个人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