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抽出路辞的大头照,看了会儿照片又觉得不够,越看心里越想,想见见那倒霉孩子。
夜深了,季时风明早四点半就要起床,理智告诉他这会儿得赶紧把手机放一边,该睡觉了。
但自打认识这倒霉蛋以来,季时风渐渐有了个坏习惯,越是疲惫越是累,他就越想路辞。
真是见了鬼了。
大头照上,路辞笑得阳光灿烂,季时风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张脸,喉结上下滚了滚。
该怎么让倒霉蛋主动给他打视频呢?
季时风正这么想着,一个红包“嗖”地跳了出来。
“季时风,给你一百块,我能和你视频吗,能的话你就收下,不能的话退我两百。”
倒霉孩子,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季时风!”路辞拨通视频电话,看见季时风就笑弯了眼,“一百块钱能和你视频多久啊,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靠在床头,懒洋洋的:“嚷嚷什么,听到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圆领T恤,领口松垮,露出分明的锁骨和喉结,路辞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洗完澡啦?”路辞问。
“嗯。”季时风说。
路辞把手机靠着枕头,自己趴在床上,对了对手指,有点害羞地问:“那你怎么穿着衣服啊?”
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这么见外,真是的。
季时风掀起眼皮:“路大富,找死呢吧?”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路辞兴致索然地撇撇嘴,“就和谁爱看似的。”
季时风问他:“什么时候送路毛过来。”
“过两天吧,它今天刚打完疫苗,让它缓缓,”路辞下巴枕在手背上,“季时风,你能给二毛换个名字吗?”
季时风说:“换什么。”
“我觉得二毛就挺好。”路辞说。
季时风哼了一声:“土。”
路辞瞪他:“路毛更土!”
季时风轻轻笑了笑:“比路大富洋气。”
“……妈的,”路辞气得挥拳头,“你怎么整天戳我伤疤呢,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季时风瞅他那傻样就乐,抬了抬下巴:“那你说说,路毛有什么不好的。”
这还用说吗,路辞撅着嘴:“我叫路辞,它叫路毛,叫它总感觉和叫我似的。”
“不一样,”季时风说,“不像你。”
路辞心中一喜,季时风这意思是他很特别,很独一无二?
“它毛多,你么,”季时风慵慵懒懒地打量了路辞一眼,沉吟道,“毛都没长齐吧。”
“靠!你骂谁呢?”路辞愤愤不平,拎过被子往身上一卷,脑袋缩进去瞅了眼,片刻后从被窝里钻出来,红着脸,“丛林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