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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什么事?

——宽广:又不睡觉玩手机。

——拂晓:……

——宽广:今天摔人那一下很漂亮。

——拂晓:谢谢你帮谢颐。

——宽广:不谢,早点睡吧,晚安。

周拂晓盯着最后“晚安”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儿,一种微妙的触动感击中他,就像这两个字存在某种独特的暗示,他想起聂韬成在饭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没伤到你吧?”的场景。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周围学生异样而暧昧的目光。

他关了手机合上眼,在临床此起彼伏的鼾声里,他叹了口气。

很快他睡过去了,但是睡梦并不很深。这是个格外漫长难捱的夜晚,他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外头还是黑沉沉的,窗外一层层的铁栏相互叠套,把天空切得稀碎。

周拂晓醒来的时候心跳很快,胸口沉重,仿佛有人强行按压着他的心脏,泵血过快了,四肢和脑袋都燥热。他试着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吐气,浑身的疲倦感涌上来,像是他刚刚不在睡觉还是到外头跑了个八百米一样的累。

他坐了起来,陷在失去时间感和空间感的恍惚里,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在犹豫要不要下床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外头有人哭叫起来——

“来人!救命!来人啊——”

是个女孩的声音,应该是从二楼或者一楼传来的。

周拂晓跳下了床去开门,外头依旧闷热,隔着走廊封闭的铁栅栏他能看到二楼东侧一个女孩在拍打周围寝室的门呼救,她带着哭腔,声音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