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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拂晓一直等到他完全走出视线,也没等到他回过头来看一眼。

汤纯还是习惯往好的方向看:“拂晓,你早上那一拳大家都为你叫好,这次总算洗刷冤屈啦。以后,他们再不能说你是聂韬成的走狗了。”

提起这件事,张白南也高兴:“你是真莽,他也敢打。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周拂晓喝完了汤,把碗放下:“你们先去上晚自习,我出去走走。”

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

聂韬成今天总值班,不仅要巡查晚自习,学生宿舍楼还要值一晚上的夜班。他昨晚就没睡,今晚还得熬一个通宵,身体确实是有点疲,想着回办公室泡杯咖啡再去教学楼。

一进办公室灯都没来得及开,他先叹了口气:“手机又没电了?”

黑暗里,周拂晓回答他:“嗯。”

聂韬成把灯打开,周同学大马金刀正坐在他总教官的大皮椅里,两条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桌子上,有一杯已经泡好了的热腾腾的咖啡。

周拂晓把腿放下来,把咖啡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给你赔个不是,不应该打你。”

聂总教官受宠若惊地看着那杯咖啡。

周拂晓态度很诚恳:“你应该跟我说,晚照和你没关系,那时候你根本还没有来这间学校。”见聂韬成一口一口喝咖啡喝得很专心,不像是想说话的样子,他继续:“你就是想让我打你,故意说那么多狗屁倒灶的话,而且还一定要在那个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你,这样他们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好解除他们对我的误会。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有那么在意他们的想法。他们也不能真的欺负到我头上。”

聂韬成这才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就想那么做。”

周拂晓认真地看着他:“为什么?”

聂韬成不说话。

但是周拂晓知道答案:“因为你很难过。你没能把那个孩子送回家,不,你发现你把她送回了家,她一样痛苦,她留在这里痛苦,回家也痛苦,你做不了任何事情,你帮不上她。她到哪里都受罪,走哪条路都是死胡同。你只能干看着,你自责,你就要想要利用我发泄你的情绪。”他调侃:“聂韬成,要让人知道你是个受虐癖,你说你总教官的威名保不保得住?”

聂韬成也笑,嘴唇上沾着咖啡渍,笑起来是个黑沉沉的笑:“看来我在你手上有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