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的僵硬的沉默里,周拂晓快速转动脑子:“对了,贾新民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聂韬成皱了皱眉头:“怎么突然扯到了他?”
周拂晓把逼问告密者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我要确定他有没有参与逼迫晚照自杀。”
聂韬成沉默了,顺手就去掏烟盒。这次周拂晓没有拒绝,他也拿了一支。聂韬成帮他点上。
值班室的钟显示,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贾新民在学校的时间很长。”聂韬成吐烟开口:“他和郭庆利关系很好,他们好像是老乡,一个村出来的,所以有点自己人的意思。贾以前是个保安,小学文凭,结过婚,据说他老婆以前也是学校里面的工作人员,在饭堂干活,后来离婚了,因为他打老婆打得厉害。”
周拂晓明白了:“所以郭庆利更信任他,让他来盯着你。”
“贾新民这个人不算很聪明,但是媚上的本事确实可以。”
“呵,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说的问题不是没有可能,贾新民好色,他不止骚扰学生,对学校很多教职工他也会有些言语上的不尊敬,离婚后他更加没有顾忌,再加上校长不太管他,所以在校内臭名昭著。”
“是他一个人这样,还是学校教官普遍都有这样的问题?”
“普遍都有。他们会把骚扰女学生当成吹嘘的谈资,甚至形成小圈子,分享资源。但是贾在这方面问题最严重。”
“之前就没有出过事吗?比如搞大学生肚子?”
聂韬成解释:“你知道学校医务室一直备着避孕药吗?他们会让学生自己去拿避孕药。这是一种防范措施。再有,其实真正会发生关系的是很微小一部分,因为大部分时候女孩子都会拒绝,他们也不敢真的用强做到最后一步,顶多猥亵,上个手过个瘾就算了。这样也不好取证。女孩子想告,他们可以解释成情侣之间情趣,又不构成真的性侵犯。”
周拂晓想起了晚上在医务室碰到的那个女孩:“也没有女孩真的出来揭发过?”
聂韬成看着他:“来这里的大部分孩子,家庭条件都不太好,父母没有受过多高的教育,很多女孩子甚至自己就没上过什么学。她们自己的观念就有问题,遇到骚扰深以为耻,不要说主动出来揭发,她甚至觉得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