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两个人都睡得不安稳。
周拂晓一直觉得胸闷气短,浅浅地睡过去一会儿又醒来,就这么反复挣扎了好几次,外头天色变成一片浑浊的朦朦的猪油白的时候,外头有急切的敲门声。
是聂韬成的助理教官:“聂哥,有个女学生说她肚子疼得厉害。”
聂韬成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又是食物中毒?”
“应该不是。”助理说:“就是你昨儿晚上和她谈话那个女孩儿,我看她疼的那个位置,不像是胃肠道,但她疼得很厉害,而且……”
聂韬成已经在穿外套了:“金利?而且她怎么了?”
助理看一眼周拂晓,仿佛在组织适当的措辞:“她……好像是……下面流血了……”
聂韬成眉心皱紧。他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周拂晓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聂韬成临走前交代了助理一句:“任何人,只要不是我,任何人来都不要让他们进来。”
金利不在宿舍,她是自己捂着肚子找到值班室去求救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情况。聂韬成赶到的时候,她蹲坐在地板上,用制服外套围在自己的腰间挡住了屁股后面,但聂韬成还是能看到她裤子大腿内侧斑驳的血迹。
金利意识还是很清醒,见到聂韬成来她一把抓着聂韬成的衣角:“不要叫救护车,也不要带我去医院,我可以等……等医务室的医生过来这里……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人发现……”
聂韬成觉得她太傻了:“你觉得医务室的医生能处理吗?金利,你已经在流血了。”
金利拔高了声音:“我不想去医院!”喊完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我不能去医院……他们知道我去了医院,我就全毁了,我不能去……”
“是名节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聂韬成严厉喝道:“你想死在这个地方吗?”
金利被他喝得一震,眼泪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