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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贺兰奚歪着头,整个人愣愣的。

谢沂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倒是在他三番四次的提醒之下想起了一些旧事。

或许是小殿下任性地醉了一回,又或许是月色太明,难得无人打搅,谢沂竟然生出了一丝倾诉欲。

“我答应过他一件事,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害死了一个人。”他说,“虽然此事非我本愿……殿下,你说我还能被原谅吗?”

贺兰奚晕晕乎乎靠在了墙内的槐树上,眯着眼睛向下看,人还是迷糊的:“谁死了?”

谢沂遥遥望着他,沉默着,最后笑道:“殿下醉了。”

醉了的人通常是不会说自己醉了的,贺兰奚也一样,他还因此想起自己不慎砸了酒坛子的事,然后蛮不讲理怪在了谢沂头上。

“都是你,突然出来吓我一跳!你赔我的酒!”

论突然和吓人一跳的,应该是他才对。

真是贼喊捉贼。

谢沂捡了块碎片放鼻子底下闻了闻,眯起眼睛:“殿下哪里来的陈酿?”

约莫是平日里上书房被训惯了,面对谢沂的冷峻严肃,贺兰奚不自觉便怂了,老实交代说:“冷宫桃树下挖的。”

也就是说,小殿下大半夜一路跑到冷宫,挖出这坛酒,又跑到他的必经之路上把自己灌醉。

果然出息得很。

“下来。”谢沂沉声道。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