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奚眼波流转,凑近了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胸口:“怎么,谢郎是打算背信弃义,另结新欢了?”
谢沂拨开他的手,做了个有些暧昧的动作——
挑起了贺兰奚的下巴,像个时常出入欢场的浪荡子那样,低声道:“有殿下如斯美人,要新欢作甚?”
不可否认,抛却首辅的身份,谢沂本身便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若非知道是在玩笑做戏,那双看上去情深似海的眼眸,足以令人深陷其中。
“先生逢场作戏的本事不错。”贺兰奚拾起原本的笑容,给出诚恳的评价。
谢沂只一个收手的动作便自然回到了平日的状态,有些矛盾地感叹道:“殿下也不似从前了。”
长大是个漫长的过程,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迟早有一天,他会飞离自己的手心,不再是一颦一笑轻易向他泄露心情的孩子。
贺兰奚听他夸奖自己,像只才长成的小狐狸,得意地甩起了不存在的尾巴:“可能骗过温伯旸那老贼?”
谢沂闻言眉头一挑:“殿下想做甚?”
“自然是要让那老贼知难而退,少打你的主意。”贺兰奚不情不愿地说,“他若是真找来个合你心意的人,把你拐跑了,我可怎么办?”
“跑不了。”谢沂保证。
谁让他是自己欠下的债呢。
贺兰奚原是想着索性在人前把传言坐实了,叫顺国公歇了他的心思,省得白费功夫。
不想谢沂却道:“戏自然是要做的,但不是这样的做法。过刚易折,殿下既然懂得在臣面前藏拙,也该知道在人前收敛锋芒。”
贺兰奚一知半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