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两个的,是多久没喝水了?
叫他六哥瞧见,还不得心疼死。
齐大人喝完茶水,人也缓过来了,略一思量便知道贺兰奚让他过来绝不是为了替他和萧寒声调和矛盾这么简单。
事实也的确如此。
贺兰奚托着杯盏,姿态从容地展示了一番品茗的正确方式,不急不缓地问道:“齐大人此去东岳,可有进展?”
他说的进展自然不是永明帝派遣的督察一事,而是东岳六州温家背地里经营了近十年的盐运生意。
也就是一年前贺兰奚托他去查的事情。
东岳六州距都城不远,曾是朝廷驻军练兵的地方,大魏最大的盐场也在此地。
十年前姜家灭门,北疆失守,东岳的大批驻军赶赴前线支援,这一去就是十年之久。余下半数最后由祖籍就在东岳的温家接手,依旧养在此地,以备不时之需。
可谁也没想到,温伯旸这老匹夫竟打起了盐运的主意。
盐铁之物,向来不允许私卖,一经查获,便是杀头的重罪。
温家倒是没敢买卖,可他们却借机把控了东岳六州所有的盐运关卡,向卖私盐的商人行方便,只要交足过路费,任你船上装的是什么,都能运出去。
温家的人在此地只手遮天,地方官员要么参与其中分一杯羹,要么因为不合群被温伯旸以各种理由罢黜,或遭遇意外横死。
此案在大魏后世史书上可谓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其获利之多,牵扯之广,令人惊叹。
谢沂前世便是因雷霆手段短短两个月了结了此案,才震慑住朝野上下,坐稳了摄政王的位置,再无人敢置喙。
而现在,贺兰奚准备将此事提前揭露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齐思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