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自来也大人要兼顾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还是我来吧。”
“说得就像你肩上的担子不重一样。”
卡卡西干笑了两声。自来也在面临和自己一样的困扰,他完全能想象得出来。白发三忍曾与鸣人朝夕相处三年,却对此事只字未提,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个保密令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决策,连血雾之里都比不上它。除了带来一个不堪回首的童年之外,它没有任何意义。”带土讽刺道,“木叶连保护好一个孩子的信心都没有吗?水门老师为了村子牺牲了,鸣人从小指着他的头像大喊‘我要成为火影’,却不知道那正是自己的父亲。太荒唐了。”
“身为至亲,他拥有了解真相的权利。”
卡卡西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无来由的意难平。这种情绪和水门与鸣人无关,纯粹诱发自带土刚才的那句话,以及他们两人的现状。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在心中说,可我至今仍不了解你的过去,不知道你究竟在回避什么。是因为这场婚姻在你眼中终究只是一纸协议,无法……真正使我成为你最亲近的人吗?
卡卡西明白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至少不是现在。他们正在谈论鸣人的事,并不适合他突然陷入自怨自艾。可裂痕虽然看不见却毕竟存在,就算他再如何告诉自己难得糊涂,心里也始终有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已经是他们婚后的第四个年头。事到如今,卡卡西不会再自菲薄,认为带土对自己没有丝毫正面的感情,只有厌恶与憎恨;你不可能和一个你所讨厌的人相处到这个地步。带土是水影,当年的三尾事件大概曾留有人证或物证,得以让他发现琳的死亡是自杀,而非卡卡西主观想要动手。
可那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许带土对卡卡西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仅存在于回避过去的前提之下,一旦卡卡西打破规则,执意要将那些东西拿到灯光之下,两个人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们目前的关系,已经达到了这座玻璃楼阁所能承受的极限。下一步是彻底的毁灭,还是破而后立,卡卡西无法肯定,也不敢再轻易尝试。像那个晚上一样孤注一掷的勇气,恐怕一生仅能拥有一次,况且那时的他近乎一无所有,而现在拥有得越多,也就越害怕失去。
“卡卡西?”
带土的声音令卡卡西蓦地回神。他抬起头,对上黑发男人关切的注视。
我已经输不起了。
“抱歉,刚才走神了。在想该怎么和鸣人说水门老师的事。”他露出一个微笑那种当他希望别人认为他一切都好的时候会做出的表情。“总之我们先吃饭吧。”
木叶的平静总是无法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