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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轻轻推了推他,笑容难看的催促道:“快些吃了早点出门吧,你还要先送了玉格儿去官学呢,这事儿等你回来再慢慢说。”

多尔济心里乱糟糟的,深呼一口气,想着玉格儿要上学,自己要去衙门当差,这会儿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便三两口吃了包子,拿了瓜皮帽戴上,嘱咐金姐儿和银姐儿待在家中,让陈氏使几个钱打听打听,再请人帮忙找一找,这才领着玉格出门。

事情虽然暂时推后,却并没有解决,一路上,多尔济紧锁着眉头,心事重重。

玉格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出声扰他。

从他们家这些年的情况来看,当初分家的时候三家都是分了欠债的。

她不知道家里分了多少债,可自己阿玛这样勤勤恳恳当差都还了近二十年才快要还清,可想而知,这债有多大,或者说这利息有多重。

伯父一家就这样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多半是还不起债。

听说欠债不还,若债主告到官府,欠多少钱就要挨多少板子。

不知道,依着清律,他家的欠债会不会落到自家上头。

还有金姐儿和银姐儿,阿玛又是什么样的打算。

不过她猜测,金姐儿和银姐儿多半会由他们家来抚养,旗人无故离京,会被取消旗籍,可他们的女儿没走,而旗人的女儿都是皇室的资源。

大选,非旗人想参加不容易,可旗人想要躲避同样不容易。

她这书可能是读不下去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走得很安静。

到了官学,多尔济替玉格交了书本费和饭钱,心不在焉和教习寒暄了两句,看着玉格学簿上画了到,领了东西,嘱咐她下学别乱跑,他来接她,便往衙门赶。

玉格上下学的时辰,中秋后是辰时到学,申时放学,大约是七点到下午三点的样子,而多尔济因为品级低,不需要参加早朝,只需要八点到岗,下午四点便可下班,所以父子二人在时间上,还算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