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空气好,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你先暂时在这里住几天,有什么需要的就给爸爸打电话。”

这一次,洛迟鸢并没有让洛瑞泽唱独角戏。

他停住脚步,走在前面的洛瑞泽转回身来。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洛瑞泽。”

洛瑞泽的脸色终于还是变了变:“叫爸爸。”

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洛迟鸢转开视线,在保姆的陪同下走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在他抛妻弃子的时候,在他物化自己儿子的时候,在他把他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他做父亲的资格。

这样的人,有什么脸站在他面前,命令他叫他“爸爸”?

进了卧室,洛迟鸢再也没有出去过。一日三餐都是由保姆送进来的,和在医院里相比,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少了随餐附赠的药片。

三天后,别墅里来了客人。

洛迟鸢被叫下去时,已经明确地知道到自己要见谁。可即使如此,当他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中年alha时,他的脚还是软了一下。

他知道洛瑞泽要把他卖了,却没想过,买家会是旧识。

他用力扶住栏杆,指尖泛白。

左颈上一年前在医院里被连皮带肉咬掉一口的旧伤隐隐作痛,他想起无数次令他午夜惊醒的噩梦,毛丝鼠oga躺在地上,源源不断的血从他的身下缓缓流出,流向他的脚尖。

他想跑,却动不了。血水没过他的脚踝,淹没他的胸口,直到将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