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泽的家已经很多天没住人,冷幽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衍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陈西泽,今晚我睡哪儿啊?”他问他。
陈西泽淡淡道:“你想睡哪儿睡哪儿。”
薛衍是绝对不敢睡陈西泽爸爸房间,毕竟…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缢的。
“我我我…我有点怕鬼,薛梨,你今晚陪哥哥睡沙发。”
正在烧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爸爸刚刚过世,鬼啊鬼的,什么人呐!
她端着水壶,没好气地走过来:“就一张沙发,你一个人睡都够呛,我睡哪儿啊。”
薛衍指了指小桌边的椅子:“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吗,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
“太过分了!”
兄妹俩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
薛梨注意到陈西泽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似乎在看着窗外。
但他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一片黑暗。
经历了失亲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
这一切的打击都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着…
但陈西泽向来是压得住情绪的人。
他不会失控,不会向外在发泄,这也是他神经炎的最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