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生事端,白村躲在浓荫的树后,只见她笑着跟在一名女生身后说些什么。
待近了,白村发现前面的是上午学生会室的涉谷。而短发女生与其说是巴结,不如说是单纯的憧憬并崇拜着她。
涉谷很少回她话,嘴角下撇,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
“你当上学生会副主席,跟迹部的距离更近了呢。”
听到这,她半睁不睁的眼睛方才转了转。
“可是那家伙又是怎么回事?”短发女生起劲的说,“眼神不木愣愣的了,脸上的口子也没有了,我明明看他们划得可深了……”
说话声渐远。白村听了,她说的大概是原主,实施霸凌者不止一人,有主谋有帮凶,但原主的自闭症不是结果,是诱因。
这群被繁衍下来的人类存在不过十余年,身体、智力、认识尚且不完全乃至残缺,能耐更是仅有欺凌更弱者而已。
“你怎么没戴助听器?”
白村回头看到运动过后的迹部。他眼眸海蓝,右眼角的泪痣更为其添色不少,金发飞扬,意气风发。
人与人确乎有本质上的等级。从跟踪、被欺凌到回家疗养,迹部至始至终都不认识白村业,他有足够不顾琐屑和其他人的理由。
无论如何迹部都没错,白村觉得自己会厌恶这种人,但没有厌恶之情涌现。
白村拿出助听器戴上,坐上迹部的私家专车。
头抵在平稳的车窗上,沿途街景繁复密集,拥堵涌动的车辆,戴着口罩来来往往目光冷漠的人。
这个东京的人口至少是他认识的那个东京的三倍,猜想是由于生物科技发达带动医药产业,让世界全面提早迎来了人口大爆炸。
迹部出现后再没有疑似那伙人的踪影,白村夫妇不知怎么为他找到了迹部先生作为保护人,所以那对假夫妻才在临近开学日前如此焦虑,因为开学日迹部氏的庇护就到了。
如此一来,白村夫妇知道将会降临的灾祸,而迹部先生受其所托也应该有所了解。白村或许得想办法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