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往西走了将近半里,沿途街道像是蒙上了一层奇异的阴翳,天光照进来都变的暗淡。
行人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外表自然没太大差别,在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气息。他们说着各式各样的话,他的和他们的口中吐出的语言明明发音相同,却仿佛成了两样。街道房屋衰败,还有种别样的繁荣和暗涌的生命力。
被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新奇俘获,灰崎无心其他。
白村走在前边,指给灰琦一栋歪斜低矮单元楼的窗户,让他在门附近等着,只要不是「蛾摩拉」这个词,无论里面什么动静都不要理,等到房间有人离开就算任务结束。
灰崎去了。两个小时后回来:“楼道里灰尘太大,有点吵。”
回程上,灰崎比来时的沉默更多了些欲言又止。
某一站乘客蜂拥而上,公车里挤挤攘攘,在他以为最不能说话之时,白村说:“除了我的事都可以问。”
“每个兼职都这么远吗?”
“可以安排附近的活。”
“我有课。”
“薪水按每单的抽成。”
听他说出像是不逃课的全勤学生的话,白村知道他心里退缩了。
“以你中学学历,一般成绩,有体力无能力……”
“就只能做皮条客么!”灰崎压声打断他。
白村本想说这是保障性工作者人身安全的安保工作,再一想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你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