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饭说那话时,她的神情显示,为此她是不怕下地狱的。
“这是怎么弄的?”化妆师用梳子分发缝时发现了什么。
白村抬眼,正面的镜子里,她极力把一道前粗后细的向发际后延伸的浅疤指给他,很不起眼。
看来冰帝那群人差点把白村业的头骨剥出来。
他查过,即使这个医药发达世界,不留疤的产品也不存在,然而镜中的脸仿佛从未被切割过。
白村夺过头上化妆师的剪子,掀开衣摆剪掉绷带。
纱布下面是平滑的皮肤。伤口不留痕迹的痊愈了,甚至没有色差。
“玩伤者游戏?”她调侃,“不过纱布上干硬的血浆颜色淡了。”
血——
烫封的伤口没怎么流血,痊愈速度正常;撕裂后血浸透了大半块地毯,十二小时内完全痊愈。
刚被划破的耳垂正渗血,白村手指揩了些,送到舌尖,没味道。
化妆师都完工后,事先背过剧本的西条在和佐木熟悉走位,敦贺坐在西条位置上睇视白村。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敦贺拿出白村给的名片,刚拿到时他还以为是冷玩笑,“我认识的人死于这个号码背后的公司。”
白村无动于衷。这张名片依旧在他手上,没被交给警察,足以证明他和他认识的人背景也不干净。
“我不是没见过你这种孩子。恶劣的成长环境和极其有限的资源使得生存和道德水火不容,漠视生命才是这个时代的基本准则。所以无关你的人品,”敦贺声音低得如同自言自语,但他确信白村听得见,“我厌恶的是你存在的方式,全凭生存理性而行事的冷血生物。”
在厌恶的前提下,他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会加剧这份厌恶。白村起身,走到敦贺身侧,从他放在棕色桌面的手掌下抽走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