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求生。”
“什么意思?你用摇骰子决定求生?”
白村踏过骰子,走出门去。
门外一片黎黑,月亮被臃肿的云层遮住,只有雪地微微的荧光。他在下山的路上打电话,准备车,筹集物资,组织人手,天将亮时已于城市边缘的废弃炼钢厂集合完毕。
“大年夜过一半,这是整哪出?”
“冻死了……”
……
避风处听他们的抱怨很清晰。李双手从白村手里接过无线耳机,调试后戴上。
“天儿挺冷,给大家准备了棉衣。”李踏上领操台时,扬声说出耳机里听到的话,语气熟络而关切,“大伙先穿暖和再说。”
领操台边棉衣堆积如山,每套棉衣里都裹了枪,或长或短的刀具在下面排成一排。众人领衣服时顺手抄起一两把,心里都大概估摸出是什么事。
“在做出安排前,我跟大伙说几句实在话,叫人一无所知的为我卖命,我干不出这事,所以今天就在这说明白了,说完想走的不拦着。”
李操着本地口音,声音洪亮,说话节奏引人侧耳。
“远道而来,初来乍到,在这不受待见,在海的另一边也是领着一群不受待见的人讨生活。我一来,他们就给我立规矩,讲什么黑’道精神,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穿的人模狗样,开始不跟人讲人话了。明明最不讲黑’道精神的正是他们!”
“年底你们四处收保护费,收来的钱全上缴,年金却拖欠了整一个月。知道你们受街坊白眼、没钱过年的时候,公司老总们在干嘛吗?”
“洗浴中心、娱乐会所、泳池派对。不用怀疑这么冷的天他们在池子里冻不冻的慌,全是暖气的高级酒店,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陈酿美酒。”
底下人不是滋味地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