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了价值,被放走了,带着初生儿,身处异国,身份不便,步履维艰,慧的偏执和精神错乱因产后抑郁而加剧,如果不是我格外留意,芥也险些受伤。
我们的关系彻底崩盘是在2000年12月的一个雪夜,我们一家去山上看流星。
那些火药一直放在后备箱。想到会有那个时候,却没想到是今天。附近有个孤儿院,她擅自把孩子放在那,然后央求我同她一起死。
我同意了。
爆炸前,我看见业和一名向我们抛来蓝珠的少女,她的神彩像极了与我初识时的慧。我爱慧,每一姿态,每一年龄的慧,如此之深,时光倒流也不后悔。
……
时光倒流,我回到了99年春天。
此时刚签下项目不久,慧手臂搭折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用拇指按揉着太阳穴,两眼呆直地盯着一旁茶几上两道杠的验孕棒。
这是怎么发生的?
我回想死前见到的少年少女和两颗蓝珠……无论如何,我会阻止慧杀业的,让生活如其所是。
改变那个未来难道不是我重生回来的意义么?
可是,这次深入了解到项目背后一些东西,更有一次,我在某个晚宴上见到了涉谷照,判若两人。
回去后,我反复回忆向我抛来篮珠的少女,她是慧,我确定,我能够重生,她能附身取代那个少女并非不可能。
我看着枕边青春不再、憔悴病气的慧。她不愿意再照镜子,打碎任何反映影子的东西,因怀孕被排斥在工作之外,她了无生趣,她想死,一直想。业是阻止她自杀时被她误杀的。假若给她新的生命……我说过,我爱她,胜过世间一切,我能为她去死,但我忍受不了和她生活。
曾经不是这样的,现在看来已十分久远的以前,我怎么看她都看不够,恨不得把她装在眼睛里,对充满她的生活满心期待,无法想象自己有在家门前踌躇叹息的瞬间。归鸟一般迫不及待投入有她的家的时候,仿佛一个春天。仅仅一个短暂的春天。
因此那样的未来,业完好的活着,和一个像慧的女孩子诀别我们,似乎不错。他们怎会找到我们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