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道旭见到殷牧眉头便皱了起来,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儿?宫中之事你都不管了,都丢给张楚了是不是?!”
殷牧没想到他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殷道旭提前骂了,于是叹气道:“儿子这是担心父亲身体,特地留下来等父亲的,至于那张楚……张楚不过是个小角色,禁卫军在我手中练了十多年,张楚去年才来,他手上也只有几十人肯听话,其余还都在儿子掌控之中。”
殷道旭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便来气,大儿子虽说是禁卫军统领,但现下年纪越发大了,三十多岁也无所出,家中妻妾成群,没想到年纪越大还越纨绔。小儿子二十多岁还未成家,整天就知道往宫里跑,去见殷如意,他若真能叫殷如意别和自己这个哥哥生分倒好,却没想到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你若无事,便回宫里去盯着!”殷道旭叹气。
“我知父亲恼怒,可是为了刑部之事?”殷牧问。
殷道旭朝他看去,殷牧又道:“儿子也知,父亲必定觉得刑部之事与周大人脱不开关系吧?”
说实话,殷道旭确实有此想法,他与周丞生十多年的好友情谊不是假的,当年先皇在世时,他们便常把酒言欢,虽不是姻亲关系,却比齐家那姻亲关系要稳定得多,周丞生巧舌如簧,又聪慧,帮过他不少忙,但人年纪越大,就越不成事了。
此番他放心将京都、将刑部交到周丞生手中,自己去追小皇帝,却没想到小皇帝没杀成,自己差点儿死在外头,回来刑部也没了,说这一切与周丞生无关,殷道旭不信。
殷牧道:“父亲宽心,此事……当真与周大人无关,是那田绰小人摆了周大人一道,那日田绰要办谭卓之,周大人前去,反被田绰押入了大理寺牢中,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什么?!”殷道旭震惊:“那他现下如何?”
“儿子派人打听了,据说不太好,田绰差点儿把他牵扯入了刑部枉法之案中,若非静妃在陛下跟前哭诉,周大人必被责罚。”殷牧挑眉,顿了顿又道:“儿子在宫中待得久,听到不少传闻,如今的陛下擅攻心计,他身边那个陆清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儿……”
殷道旭听殷牧口中没说好话,于是瞪他,殷牧干咳了一声,嘿嘿笑说:“只怕若父亲与周大人生分了,正是他心中所愿,现下这情况,您还得帮忙把周大人从牢中捞出来,如此,唐谧才能跟着出来不是?”
殷道旭揉了揉眉心,挥手让殷牧下去,殷牧将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便离开了殷道旭的书房,他是禁卫军统领,不可带头擅离职守,还得快些回去。
出太尉府的时候,殷牧正好碰见了归来的殷琪,兄弟二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殷琪问:“回宫去?”
殷牧点头,也问他:“你刚从宫中出来?”
殷琪也点头,正欲进去,殷牧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又问:“姑姑那边,你劝得如何?你向来与姑姑感情好,可得帮着咱爹,别叫姑姑添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