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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在朝堂之上的立场不算坚定,但伦理纲常却根深蒂固地扎在他的骨血里,不论如何都不能败坏这些规矩,太后所为倒是将礼部尚书气得不轻。

陆清松了口气,还好他在这个月结束之前找到了殷琪,否则再过几日,京都翻遍了天也没殷琪的下落,他就该上断头台自行了断了。

陆清想过殷琪或许会投靠殷太后,毕竟殷太后是如今殷家唯一一个活得好好儿的,还位高权重之人,当初殷家没有造反时,殷如意就倍宠殷琪,唐诀年幼时。她便亲自下了令,凡是殷琪入宫都不可拦,没有哪个外臣能天天在后宫里跑,日日去紫和宫中的,除了殷琪。

他原以为这两人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没想过是悖礼禁忌的爱情。

什么可笑爱情,这分明是畸形。

齐瞻道:“太后娘娘,包庇反贼逃犯可是大罪,拿晏国律法来说您也没这个权利,一旦坐实,也就只能国有国法,将您与反贼沦为一边,关入大理寺的死牢中了。”

太后怔了怔,深吸一口气昂着下巴道:“齐瞻,你是兵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即便你是刑部尚书,你也无权管哀家之事,要给哀家定罪也得等陛下回来,陛下若说哀家有罪,哀家自当认了,陛下若说哀家无罪,你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权限,也不能拿哀家怎么样。”

“是,您是太后,我们是臣子,可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陛下若知晓太后娘娘夜半幽会在逃反贼不知会作何感想。”齐瞻的目光落在了太后的肚子上挑眉道:“更何况……太后娘娘您腹中所为何物?方才我们在外面虽听不全,却也听清了,恳请太后娘娘再告知臣子一声,先帝去世近八年,太后却怀有身孕,此话若传出宫外,让晏国百姓皆知,不知先帝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天后一听,顿时扶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云谣皱眉,将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宫巷中传来了脚步声,云谣回头看过去,当即看到朝自己跑来的小泉子,小泉子应当是在去找尚公公的同时与其半路碰见所以回来了。

小泉子身后除了尚公公之外,还有方才离开的皇后,皇后身后还有淑妃,淑妃身旁有沐昭仪、娴昭仪、陈婕妤、醇婕妤、齐灵俏与陈曦两位美人,这宫里凡是能带来的主子似乎都在这儿了。

云谣有些不解,正在不久前皇后才从这扇宫门出去,又如何会从宫里出来?

而且为何尚公公会与皇后一道?

不待她想这些,尚公公瞧见宫门外的火光便领着禁卫军朝这边跑了过来,他先是跑到云谣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了句:“云妃可有事?”

云谣摇了摇头,尚公公才松了口气道:“下回可千万别再这样吓咱家了,您若掉了一根头发丝儿陛下都饶不了我的。”

话音落了,便听见皇后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整个人都靠在了睦月的怀里,瞧上去像是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