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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顾清淮开口,声音已经不像平时清润,疲惫无所遁形,甚至有些低哑。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刻意冷着脸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近乎错觉的温柔,让她的委屈齐齐上涌,眼眶无可救药热起来。

“怎么受的伤?”钟意直视他的眼睛。

顾清淮看见她的睫毛轻颤,放轻了声音:“工作。”

钟意那颗滚烫的躁动的心慢慢冷下来,她看着那道自己亲手缝合的伤口,眼底的水汽开始蔓延:“那你为什么不跑?”

顾清淮俊脸清冷如常,点滴挂起,针扎入他手背的青色血管。可他除因失血受伤脸色近乎病态的苍白,完全不像个病人。

警校七年,禁毒学了七年,课本里没有一句话教你逃跑;从警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行走刀尖之上,痛过、伤过、跌倒过、濒死过,无数次迎着亡命徒黑洞洞的枪口而上,没有一刻有过逃跑的念头。

可当对上钟意的眼睛,他的声音却软下来:“不可以。”

钟意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为顾清淮清创缝合。

那道伤口过于狰狞,那刀砍下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残酷?

他该有多疼啊……

如果禁毒支队的各位在现场,肯定要嘲笑钟意没有见识。

对于顾清淮来说,这么一道工工整整的刀伤能算什么呢?

你见过被毒贩汽车拖行的顾清淮吗?

你见过手无寸铁被毒贩一枪击中的顾清淮吗?

你见过满脸血污拎着枪从阎王殿杀回来的顾清淮吗?

钟意:“报警了吗?坏人被抓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