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稳,她又累又疼又困,可还是想说些什么,在他难得会耐心听她说话的时刻。
“顾清淮。”
“嗯。”
钟意的眼睛慢慢、慢慢合上,最后几乎是睡梦中的呓语,顾清淮侧头去听。
背上的小姑娘,声音软软的,轻轻缓缓压在耳边:“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工作……都不要再受伤了。”
夜空低得触手可及,寒冬的枯枝萌生绿芽,旧时光兜头而来,场景在一瞬间变换到西南——
妈妈趴在他的背上,说顾清淮你不准哭。你要好好长大,长命百岁。
月光温温柔柔抚过他清俊的眉眼,身形修长冷淡至极。
顾清淮沉默片刻,在钟意小脑袋落在他肩上沉沉睡去时,低低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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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顾清淮越来越忙,以前是昼伏夜出,现在是神出鬼没。
有时候是几天不见,有时候是十几天不见,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他回来时不会告诉你,离开时自然也不会报备。
有时候钟意回家,能看到凉掉的黄豆粉糍粑,也会看到刚买的糖炒栗子,但是他人已经不知去向。
每每她下班回家,都期待顾清淮会不会坐在沙发看书,怀里顺便抱一只狗。
可是玄关没有他缝着迪迦的黑色外套,心脏便不受控制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