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找到爸爸。”不知道他是谁、在哪,是否活着。
顾清淮的目光和声音都温柔,就好像面前不是一座冰冷的墓碑,而是他的母亲。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垂着,显出令人心动的柔软。
毒贩眼里的尖兵利刃,同事眼里的缉毒机器,此刻不过是个跟妈妈说悄悄话的小男孩。
那张面无表情冷若霜雪的俊脸,每道线条都乖巧无害。
他轻声道:“我遇到一个女孩子。”
-
钟意一行人的义诊在五月底圆满落下帷幕。
她满心不舍,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最放心不下的,是那个妈妈得白血病的小男孩。
带来给小朋友的书包文具还有一套,衣服来不及给他买新的、于是在书包夹层给他放了钱,书包里装着的是家中需要常备的非处方药,如果他感冒、发烧又或者肠胃不舒服没有办法看医生,可以撑一撑。
山路崎岖,她走了将近小时,终于走到小男孩的家里。
小男孩不在,她拉着妈妈的车子不在,他的妈妈也不在。
钟意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看到地面那暗红的血色时目光一凝。
白血病晚期,呕血都是寻常。
她坐在门口的木头凳子上,从日落等到天黑,繁星满天,月光终究有限。
时间越久,心里的不安越重,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呼吸声都清晰,她默默为他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