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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淮便换了家乡话,他说方言的音色也清冽干净。

钟意一个字都听不懂,游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只觉得自己多余。

顾清淮:“今年上大二了吗。”

女孩轻轻“嗯”了一声,她不敢看他眼睛,那双眼睛,能轻易把女孩子看得脸红。

她至今记得第一次见顾清淮,是在学校的毕业生相册上。

那个时候他高三毕业,十六岁,清瘦且白,微微向下的嘴角有少年人的干净和青涩。

老师说,这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你们的师兄,叫顾清淮,现在在警校读研究生。

再见,是在学校,爸爸生病,她走投无路向老师提出退学:“老师,明天我就不来了。”

她刚哭过,眼睛红肿,所以没看到老师办公室的年轻男人。

那人高大清瘦,黑发浅瞳,撩起眼皮冷声问她:“为什么。”

她呆了呆,好半天没回过神,而后一点一点把这个气场沉冷严肃的年轻男人、和毕业照里的少年对上号。

她脑袋一片空白,局促得无法呼吸:“没钱上学了……”

后来,她便成为他资助的学生,可并不是那个唯一。

老师说,你们师兄攒的“老婆本”,全部用来给你们交学费了,这可怎么娶媳妇儿。

他正在和班里的男生打篮球,闻言轻轻扬眉,眼底温柔清浅得像山风:“不娶就是了。”

漫不经心却又意气风发,比班里的男同学更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