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睛看她,睫毛浓密,黑发剑眉都是雪,南博万从他羽绒服里探出个小脑袋,他抱它的手指冻得通红。
走近了,甚至能感到他那一身寒气,显然已经在这站了很久,冰冰冷冷。
钟意又委屈又心疼:“就不知道去个暖和的地方等我吗?”
她想也没想踮起脚尖,手指轻轻攥着羊绒衫袖口,轻轻蹭过他眼角眉梢的雪。
像今天,像之前,他冷冷淡淡俯身给她擦眼泪,语气总是不耐烦,动作却总是温柔。
顾清淮向前微微俯身,乖巧驯顺垂下睫毛,等她擦去那片冰凉。
当她的手移开,猝不及防跌进他看过来的眼睛,心跳条件反射一般加速。
那双眼睛湿漉漉又明亮,心无旁骛地看着她,目光清澈柔软,像有一汪清泉。
钟意脚尖落回去,皱着小脸教育人:“你是不知道冷吗?站在这当冰雕?”
顾清淮轻轻扬眉。
这是这辈子我离你最近的时刻。傻子。
“走吧,”顾清淮垂眸看她,“送你回家。”
他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钟意没有拒绝。
两人的影子肩并肩,像是从不曾分开过,手机里有无数张偷拍的影子合影。
钟意的视线忍不住,顺着他的影子到他人,从那冰冷的指尖到他刚修剪过的黑发。
还是喜欢,喜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