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面,在他怀里哭成小朋友。
却在他杳无音讯时,自己一个人走十几公里山路,去看他的妈妈。
顾清淮不说话,钟意小心翼翼问:“是想妈妈了吗?”
语气轻得像在和幼儿园小孩打交道。
顾清淮垂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瞳孔清透润泽,湿漉漉的。
他的鼻尖泛红,嘴唇抿紧,和平日里生人勿进的警察形象对比强烈。
抛开那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躯壳,就只是个离开家的、想念母亲的少年。
那种无法言说的脆弱感,轻易看得人心里难过。
钟意柔声说:“以后我会陪你一起的。”
顾清淮唇角轻弯,鬼门关走了一遭,说话语气极轻近乎唇语:“说话算话。”
钟意重重点头:“说话算话。”
还以为他会拒绝,钟意小孩似的:“你不信的话,我们就拉钩。”
说着就用自己的小拇指去勾顾清淮右手,他的黑色冲锋衣宽宽大大,盖过右手手背,手指白皙漂亮。
顾清淮慢半拍躲开,他微侧过身,左手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不要闹。”
带着一点鼻音,是清晰的纵容,可密密麻麻的心疼蔓延至她胸口,每一次呼吸都酸涩浓重。
她是个医生,怎会看不出来,顾清淮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是大病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