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对于顾清淮来说,牺牲才是解脱。
可是现在,他说他想要活得比她更久一点。
是想在她离开之后再离开,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失去他。
喉咙哽住,钟意什么都说不出来,任由酸涩蔓延,在顾清淮温柔的目光中红了眼睛。
“小哭包,”他枕在她腿上,眉眼被月光勾勒得格外清俊,“你高中的时候有这么爱哭吗?”
钟意眼皮跟鼻子都在泛红,睫毛湿漉漉的带了重量,小声否认:“没有。”
那个时候,她刚从为期一年的校园霸凌中逃脱出来,像一只小刺猬,敏感内向,也尖锐。
没过多久,就跟顾清淮成了同桌,她从一只小刺猬,变成一只窝在他身边晒太阳的猫猫。
“那就是我的错了。”
顾清淮从她的腿上起身,人瘦瘦高高的。
他高中的时候就有一米八五,念军校之后又长了三厘米。
他俯身将她稳稳抱起来,目光所及他下颌清秀,人比酒更醉人。
这会身上不再有少年抽条那种单薄,臂弯有力,身上肌肉看起来很薄一层却比想象中硬很多。
钟意搂住他的脖颈:“干嘛。”
顾清淮膝盖顶开她卧室的门:“哄女朋友睡觉。”
钟意嘴角抿出弯弯的弧度,埋进他气息清冽的颈窝,直到后背陷入柔软的棉被。
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