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高空索降,自然没有办法穿那身七十斤的排爆服。
一旦爆炸,就连全尸都没有了。
失去他比死更可怕,钟意死死咬住嘴唇,痛觉让她清醒,让她忍住眼泪。
“多大点事儿,”顾清淮温声安抚,“等这东西拆下来,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他仔细观察炸弹的结构、引线、引爆方式:“想吃什么?我们去买麻糍好不好?”
钟意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可看着他迫切想要拆除炸弹的样子,心酸得快死掉。
她忍住泪意很乖地“嗯”了一声:“你给我买的我才吃。”
顾清淮笑,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个黑色装置:“这么任性啊。”
生死一线,每句话都可能是最后一句。
每一眼,都可能是此生看的最后一眼。
他跟她交代:“炸弹从你身上拆下来,你要快点跑走,不能有一秒犹豫,明白吗?”
钟意终于忍不住,眼泪簌簌掉落,声音终于带了哭腔:“那你呢?”
中弹都没有她的眼泪砸在手背疼。
顾清淮眼尾轻弯,语气不像在说炸弹,倒像在哄哭鼻子的小朋友:“我是警察,我要善后。”
钟意跑走之后,他需要转移引爆炸弹。
无法引爆的话,就算是抱着炸弹跑,也要跑到没有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