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点头,乖巧安静的晚辈模样:“叔叔,好久不见。”
“怎么,你们认识?”钟意妈叫住钟意爸,“进来说话,别在门口站着啦!”
钟意爹看着面前清瘦挺拔的年轻警官,眼前却全是义诊时他那一身伤口。
毒贩子都是亡命徒,才不管你是十几岁还是八十几岁,下了狠手,触目惊心。
他老父亲一般摘下眼镜,心里五味杂陈,擦了两把眼睛:“吃了很多苦吧?”
顾清淮笑:“没有,我一直都过得很好。”
这就是钟意最心疼他的地方。
顾清淮从不抱怨,从不愤恨,只会记住别人对他的好。
明明过得很苦,却温柔干净,一如十年前她喜欢的少年。
“冒昧前来打扰您和阿姨,”顾清淮声线清润,对上南爱国的眼睛,“这次来,还想问您,在二十七年前,有没有一个病人叫顾长生。”
那场不停歇的暴雨、随着暴雨冲进来的一群警察。
那个躺在担架上弹孔汩汩冒鲜血的年轻男人,蓦地出现在脑海。
南爱国抬头看过顾清淮的眉眼。
那年,他高二,瘦瘦高高、营养不良的苍白,仅一双眼睛明亮,坦荡无畏。
而现在,他是一名二十六岁的年轻警察,冷淡肃穆,眉眼五官有更清晰凌厉的轮廓。
像极那位二十六岁牺牲的烈士,顾长生。
那个时候他重伤几乎陷入昏迷,低声喊他,声音模糊不清:“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