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那些孩子,脏得要命,不跟他们一起玩,那是好事。”郑荷花一边缝衣服一边说:“跟罗家关系好的那几家人也一样,个个都有四五个孩子,家里脏得不能落脚,反正我家的孩子是不跟他们一起玩的,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跳蚤啊?”
童珊珊有点好奇:“他们那多人,是怎么在两室一厅里住下的?”
隔壁郑荷花家只有两个孩子,所以还能住得下,但四五个孩子加上父母一起,这两室一厅要怎么塞得下这么多人呢?
郑荷花说:“放高低床,打地铺,客厅也睡人,反正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就能睡觉。”
“就算睡觉没问题,家里粮票也不够吃啊。”童珊珊说到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粮票问题。
隔壁的郑荷花家领两个大人的粮票,饮食方面已经紧紧巴巴了,所以她才会天天帮人做衣服,还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自己种了菜,这样才能保证一家四口不饿肚子。
郑荷花说:“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过的,可能都有一些旁的法子挣粮食吧。”
“旁的法子是什么法子?我们也能做吗?”童珊珊有点好奇。
她家的日子过得确实还不错,但谁不想多点食物呢?
“哎呀,那可不能做的,被抓到不得了的!”郑荷花压低声音,把那些旁的法子说了一遍。
原来,那些所谓的法子就是去偷鸡摸狗。
不过,他们偷的不是普通人家,而是集体。
比如,明天要卖一车外地拉过来的大白菜,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就会趁着深夜守卫睡着的时候翻墙进去偷白菜。
反正有什么就偷什么,米面油和肉也能偷到,总能想办法让一家人填饱肚子的。
童珊珊说:“我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偷多了,总会出事的。”
“这种事确实不能做,万一抓到了一辈子就完了,好在你们家粮食是够吃的。”郑荷花笑着说:“对了,你们礼拜天要开车回家,这次回去,你可得把新衣服都穿上呀。我看你做了新外套,都没舍得穿过呢。”
童珊珊已经把新外套做好了,她还用多余的布料给自己的破棉鞋重新换了鞋面子,现在她有两双鞋可以换着穿,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