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年轻的男孩子来说不算是难事,宁秋砚每一样都做得很好。
一个月后老人去世,宁秋砚又开始照料另一位病人,对方脾气暴躁斤斤计较,总想挑毛病。只是,对方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那么沉得住气,任劳任怨,非常能吃苦,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会有的沉稳,久而久之,也就对他态度好了很多。
生活总是要历经磨难的。
过去的六个月像是一场充满奇幻色彩、惊悚而瑰丽的梦,而人,总要回归真实。
七月,宁秋砚在医院偶遇了带孩子来看病的吴静夜,许久不见,表弟抬头看着他,怯生生地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宁秋砚对他笑了笑,又对吴静夜点了点头:“姨妈。”
宁秋砚的状态、身上的护工制服,都很好地说明了他的现状,吴静夜立刻就明白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夏季炎热,即使是在空调开放的环境里,少年的后背也有汗湿的痕迹。
吴静夜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几天后,吴静夜再次来到医院找到了宁秋砚,还拿出个信封给他。
“宁宁,我知道你快开学了。”她的信封里装着一沓钱,“这是我和你姨夫的一点心意,虽然钱不是特别多,但是你拿去凑一下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也好。”
吴静夜还不知道他不去念商科学校,还考上了音乐学院的事,也不知道学费较之翻了一番,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她算不上是个伟大的人,只是不想对这个侄子有太多亏欠。
宁秋砚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关珩早已解决了。
他回到雾桐没几天,就收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不仅是大学里的学费、生活费,就是毕业后再花上十年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