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头朝拼图看去,仿佛隔着盒子就能看见里面的碎片,看见它们拼凑完整的样子。
“你走之后,拼图就那么放在那里,保持原样有一段时间,应该没人进去动过。”陆千阙说,“什么时候收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九月上岛那次,先生就已经拼完了。它放在那里至少有两个月。”
宁秋砚抓着球杆的手指扣紧。
心里像被什么抠了一下,睫毛也颤动着。
关珩竟然把他的拼图都拼完了吗?
是因为都拼完了,所以才说没什么好可惜的?
那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你留下的东西,先生应该都有好好地珍藏,只是他通常不会说。”陆千阙对宁秋砚总是呈鼓励态度,又一如既往地调侃,“就看你想不想发现了。”
宁秋砚当然是想发现的。
在岛上的日子很悠闲,白日里尤其自由。
他在关珩设立的那些房间里穿梭,去关珩的藏书室、游戏室、乐器室,一个个房间犹如迷宫分布,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
经过画室,他忽然想起了在“山茶花之夜”上,那个名叫盛欢的、同样是作为血契伴侣出席的年轻女人曾告诉过他,在渡岛见过一幅他的肖像画,说画上的他看起来像是快哭了。
这件事他还没有问过关珩。
于是他走入了画室里。
这里看上去和上次进来时有了一些变化,画框和画材都变多了。大多画作都随意地堆放着,用防尘布罩着,只有屋子中央的画架上还有一副完成度过半的作品,画的是月夜森林,只用色块打了个底,隐约可见细化思路,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视频通话时关珩所画的那一幅。
宁秋砚像进入关珩的秘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