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之也露出诧异,缓缓放下了器皿:“你还真的来了。”
宁秋砚:“嗯。”
秦惟之注意到他颈侧那些青紫与咬痕,不咸不淡地说:“怎么搞得比血奴还惨。”
宁秋砚没有吭声,片刻后才说:“我可以去洗个脸吗?”
夜里雨变得小了,宁秋砚没有打伞,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看着又脆弱又可怜。
秦惟之同意了。
宁秋砚去洗漱完毕,出来后已经整理得很整齐,只是失血缘故整个人看着苍白而憔悴。秦惟之几乎能闻到他身上属于关珩的毒素味道,看来他回去以后已经被关珩教训过——秦惟之早有预料。
不过,秦惟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出得来。
“看来你和关珩很不愉快。”秦惟之问,“怎么,你离家出走了?”
宁秋砚不答,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秦惟之。
是个手机。
秦惟之没有接,等着宁秋砚解释。
“关先生的手机。”宁秋砚嘴唇发白,“你不是想要灰袍人的信息吗?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个。”
秦惟之笑:“你该不会觉得关珩会把信息存在手机里吧?”
银白光线照着宁秋砚年轻的脸,他半垂着睫毛,淡淡道:“我听见先生和德山他们谈论说起过灰袍人。德山和约书亚待在北极圈一百多年了,灰袍人也在那附近,他们肯定有所关联。另外,先生所有的联系人都在手机里,他的心思缜密,肯定不止安排了德山帮忙,他们来往那么多,你只要对其中在北极圈附近活动的每一个联系人做筛查走访,多多少少会有蛛丝马迹。”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宁秋砚顿了顿,做了个深呼吸了,说:“我只是个人类,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秦惟之缓缓收起笑容,接过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