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漾不是他手下的兵,只能委婉劝说。
谁知道这话一出,没引来身边人的重视,反而一句听起来振振有词的腔调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不是还有你吗?”
章漾可不是胡来的人,她惜命得很。如果不是因为余光里看见了季行止已经过来,她才不会动手。
不过既然季行止来了,她能自己出口恶气,干嘛不做?她又不是泥人儿没脾气,相反她脾气还大得很。
季行止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偏偏这时候章漾还偏着头看他,“对吧?”
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把狐假虎威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宛如一只张狂又娇气的小狐狸。
季行止头一回遇见这样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的人,沉默还不行,只能点头。
他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身旁的人,原本以为小时候那个哭包,在十多年后,变成了窈窕文弱还有点聪明的小孔雀,但现在看来,到底是小孔雀还是小狐狸,他也拿不准。
章漾被季行止送回家后,就跟章师长聊了自己的决定。
章师长面上一喜,季行止就是自己手下的兵,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后者是什么品行他哪里会有不清楚?如今自己小女儿既然愿意接受这门婚事,怎么想都令人高兴。不过在短暂的高兴后,章师长在看着章漾上楼的背影时,又变得沉默下来。
女儿才回来,又要马上嫁人,算起来自己其实都没什么时间跟女儿好好相处过,这就要嫁人了吗?章师长心里百感交集,顺带着看季行止也觉得没那么顺眼。
这一切章漾是不知道的,她刚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章年已经跟在她身后进门。
“你跟着我做什么?”章漾问。
章年刚才在楼下听见她说要跟季行止结婚时,那瞬间的感觉不亚于五雷轰顶,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