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谁要你陪!”我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会不会对我那什么好不好!乔松玉用手指扣着床柱子,想了想,又用商量的口吻道,“我想自己一个人睡,这几天跟你一起睡我都不习惯,你看我,没睡好,眼下都乌青了。”
裴容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将未看完的书倒扣在小案上,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乔松玉笑道:“松儿,你知不知道,这裴府没卖给我之前是谁的府邸?”
乔松玉好奇地问道:“谁的?”
“是上一任大学士秦宗兆的府邸。”裴容白款款道,又满怀深意地问道,“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乔松玉乖巧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犯了死罪,因此畏罪自杀……”裴容白指了指房梁,幽幽地说,“就在这里,上吊自缢……”
“哇!”乔松玉吓得不禁叫出声来,目光在房梁上转了一圈,将床柱子抱得更紧了,小脸煞白,“这、这这这不是鬼宅吗?你也买?”
“哦,我是不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裴容白淡定地说着,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他,“你怕吗?”
乔松玉立刻放开床柱子,挺直了脊背,提高了声音虚张声势道:“我……我自然是不怕的!我乔松玉行得正坐得端,怕、怕什么鬼!”
“哦。”裴容白拉长了声音,随即起身作势要走,“嗯,既然你不怕,那我也没必要与你睡一间房了,那我去耳房睡了……”
“诶,等、等等等一下!”乔松玉出声叫住他。
“嗯?怎么了?”裴容白问道。
“那个……我怕是不怕的,就是耳房的被褥恐怕没有晒过,贸然去睡对身子不好,你还是暂时先跟我一起睡好了。”乔松玉一边说一边干笑,努力做出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模样。
裴容白心中忍笑不已,面上只作风轻云淡:“嗯,也好。那松儿,我们不如安寝了吧?”
“嗯嗯。”乔松玉此刻恨不得抱着裴容白睡,心中泪流满面——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嫁给一个大奸臣也就算了,还要住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
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