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劲?”裴容白疑惑地问道。

“这一本是他们去年整的一年的账簿,他们挣的钱可以说是‘暴利’了。”乔戎玉将账簿翻开来指给两人看,“你们看此处,是去年四月份的时候,做过布料生意的人都知道,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季节是淡季,四月份就是所谓的淡季,即便是我们乔家,四月份的时候生意也会比其它月份清淡很多,可是你们看,谢家四月份仍然保持着非常高的利润,而且,这个利润几乎是十倍乃至二十倍的利润,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还有,他们常常当月只入了几十匹布,可是卖却能卖出去上百匹布,多出来的几十匹布是哪儿来的?简直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他说着,又拿出另一本账簿给裴容白:“这是我们乔家这个月的账簿,你可以对比一下,看有什么差别。”

“他懂什么,我来看。”乔松玉嫌弃地说着,随即拿起账簿来看,可是他翻了几页就被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给绕晕了——这到底写得啥?为什么字我都认识,连起来我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乔戎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看不懂了,当即曲起手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叫你平时不好好学看账!”

“你又打我!”乔松玉哀嚎一声,一手捂住脑袋,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大哥,“是你们写得太复杂太莫名其妙啊,怎么能赖我!”

裴容白轻笑出声。

“不许笑!”乔松玉转头瞪他。

裴容白立刻拳心对着嘴,假咳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拿起账簿,随便挑了几页仔细看,果然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乔家的账簿入和出都是比较正常的,可是谢家的账簿入和出都是非常不正常的,而且价格都虚高。他跟乔戎玉指出这些问题之后,乔戎玉点点头,道:

“对,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做假账。”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做假账呢?”乔松玉疑惑地问道,“每个月都要清点收进的钱的,比如一个月一千两,那么本来他们只赚了五百两,那还有五百两要从哪儿去拿呢?”

“松儿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裴容白和乔戎玉对视一眼,随即说道,“所以戎玉你怀疑他们是有不明来源的收入?”

“嗯。”乔戎玉点点头,“而且这些钱一定见不得光,否则他们没必要做那么多的假账。”

裴容白听到这里,眉头微微锁了起来,面上缓缓浸染了一点凝重。

“怎么了?”乔松玉看了看裴容白,又看了看自己大哥,“那他们的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们除了卖布,还在做别的见不得人的生意吗?”

乔戎玉看了看乔松玉,又看到裴容白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和景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