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棋拿起茶盏呷了口茶,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不瞒你们说,这宁海府如此混乱,多是因为宁海府的府尹不作为……先前我们天御山庄饱受红姬的烦扰,就联络官府捉人,官府来倒是来了,只是很是懈怠。这帮会也是,若不是府尹不作为,帮会断不会如此嚣张,当街杀人。”
裴容白觉得凌风棋好像意有所指,便点了点头,又说:“可是清剿倭寇乃是炮台军队的职责,与那府尹总没什么关系吧?怎么倭寇还是这么嚣张呢?”
凌风棋闻言挑了挑眉,唇角含着讥笑地摇了摇头:“这炮台镇将方伦和府尹孟久申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都是吃空饷的主儿……此事与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凌家又不走海路,我在此与白兄发几句牢骚,白兄勿要怪我多嘴多舌。”他说着,起身笑着抱拳道,“那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天御山庄找我便是。”
“好,我送送少庄主。”
裴容白送走凌风棋后,乔松玉的早膳也吃得差不多了,将碗一推,气鼓鼓道:
“明日我不要吃这个了,寡淡无味,一点也不好吃。”
裴容白知道他是心心念念地想吃海货,只好哄道:“小祖宗,你现在有伤在身,怎么能吃海货呢?等你伤好了,毒也解了,我叫人给你做一桌全是海货的,叫你吃个够,可好?”
“哼!”乔松玉哼哼唧唧的,算是答应了。
“胸口还疼不疼?”裴容白伸手,轻轻地为他揉心口,“大夫说你这毒是侵蚀经脉的,只是余毒不多,不至于要了性命,但总要作痛,等到时候喝了铜钱串子的汤就好了。”
那大夫也是凌风棋推荐的,他们天御山庄最信任的大夫。
乔松玉说到这里,道:“到时候咱们可要好好谢谢凌公子。”
话音刚落,乔戎玉走了进来,满身热汗地在两人对面坐下,又着急地给自己倒水:
“谢谁啊?”
“谢凌风棋啊,他邀请我们去他家住……”乔松玉闻了闻自己哥哥身上的臭汗味,道,“大哥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大早一身的臭汗?”
乔松玉连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道:“你猜我去哪里了?”
“这哪里猜得到,脚生在你身上……”乔松玉看了他两眼,啐道。
乔戎玉也看他两眼,对裴容白道:“你怎么给我们乔家养着的,怎么叫你养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