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听到有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指着远处一个吧台的位置,说道:“那不是初夏吗?”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谢臣蔚看到这样的一幕。

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射灯的映照下,一群人在觥筹交错间笑着闹着,而初夏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一个长发男性的肩头,长发男性不停地帮初夏挡着酒,还不时摸着他的头发,一看关系就非同寻常。

刚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谢臣蔚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初夏小小声撒娇时的鼻音,就像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一样。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他撒娇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他浑身的血液直冲天灵盖,是他很多年里没有体会到的剧烈的情绪起伏。

表面单纯的男孩,私生活如此不知检点,让他觉得因为担心他而来到这里的自己是个傻逼。

他很难说清此时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是生气还是失望,也完全没有听见服务生和老板之间带着疑惑的聊天。

“初夏什么时候和主唱宫宁好上了?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对啊,宫宁一直都不喜欢初夏这一款的啊?真奇怪。”

谢臣蔚甚至没有等陶群就快步走出了酒吧,然而离开了让人心烦意乱的灯光和让人心脏骤停的重金属音乐,也并没有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那一刻他很自然地想到,并不是所有沦落风尘的女性都是茶花女,之所以茶花女会成为一个文学典型形象,可能正是因为她是一个特例,再加上来自小仲马记忆中的美化和加工。

一个小时后,宫宁开摩托车把初夏送回了城中村的住址。

宫宁摘下头盔:“初夏,今天太感谢你了。”

初夏摇头:“没事儿,是朋友还说这些话?再说了,宁哥之前都不知帮我挡过多少次酒了,我报答你还来不及。”

“我那前男友真是太不是东西了,每一次都说会改,每一次依然去赌博。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接受他的复合要求了。”宫宁说着说着眼中又有点湿润。

今晚为了让他那个嗜赌成性,却每一次分手都死缠烂打的前男友死心,他拉着初夏一起合作演出了一场戏。前男友果然在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之后,往宫宁身上泼了一杯酒,就哭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