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狱阴暗潮湿,一被关进来,就会分不清黑夜白天。
江逾白的胳膊被高高吊起来,拧成个怪异的姿势,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只能靠着被铁链束住的手腕支撑。
只这样吊了半天,江逾白的手腕就被拖拽的脱了臼。
他是医者,自然知道再这么吊下去就不是脱臼的问题了,可能整个胳膊都会废掉。
但是其他的伤痛已经让他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了。
冰冷的软鞭抽在身上,着些细小的倒勾,微微一掀就能下来些许皮肉,被这样的鞭子抽上几下,浑身 就会变得血肉模糊了。
只挨了一顿鞭刑之后,江逾白身上的白袍就已经变得红彤彤了,顺着衣摆往下滴答的,分明是红艳扎眼的 鲜血。
江逾白疼得浑身止不住打颤,他救治过那么多人,各种绝症的毒的濒死的,可他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临 死之前会这么痛,死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那两个狱卒不知道哪里得来的药物,可以阻止伤口愈合的,尽数涂在了鞭子上。
因此江逾白身上的伤口久久无法止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皮肉绽开,血水自伤口处不停流下来。
由于失血太多,江逾白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那双原本喜怒分明的眼眸,现在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头发凌乱 的遮挡在脸前,掩去了昔日的光芒。
意识昏沉的晕过去后,一桶冷水就从头顶浇下。
一个狱卒捧着水桶,看样子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是皇后的命令又不能违抗。
“江太医,上面不让您晕过去,只要您晕过去了,就得再浇冷水。这么冷的天浇冷水可不好受,所以您还 是撑着点吧。”
江逾白浑身湿透,那水流下来都是通红的,伴着血色的,他冻得不停打颤,牙龈都快咬碎了去。
“是不是又该用刑了”
那狱卒道,“是到时候,要不您先缓口气再说?”